日久生情?
三春轻笑:“怎么会。”
十九姑道:“怎么不会。”
三春回望她:“如你和海大川?”
十九姑一愣,愧怍低头:“好端端的又说我。”
三春的手压在她的肩头,是宽慰也是理解,道:“海大川城府极深,又是那个年纪,会哄小姑娘开心也是正常,再说未必他对你不是真心,你虽然更多的喜欢李忠,然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着,若你真喜欢海大川,就该劝他多做善事少行恶,给自己留条后路。”
对于自己的感情现状,十九姑处于当局者迷中,几番拿海大川和李忠对比,几番下了狠心要和海大川分道扬镳,可是人家一番甜言蜜语,她便缴械投降,但她今天背着海大川来找三春,是铁了心要与其分开的,所以她摇头道:“我的话若好用,我早就劝他了。”
既然如此,三春唯有欷歔:“那就凭天由命吧。”
出了客厅,去了方丈室,听了一个时辰的住持讲经,又忙了些别的,直到快晌午,三春的车驾才离开广济寺回了宫。
而十九姑也回到了海大川的家里,海大川正坐在炕上等她呢,见她进了门,立即问:“你去找吕小姐了?”
若是换做平时,十九姑会兴高采烈的将与三春重逢的事告诉他,可是今天,十九姑淡淡道:“嗯。”
海大川不高兴了:“你为何不听我的话?为何非得要去见她?”
十九姑反问:“她是阎王爷还是黑白无常?我为何不能见她?”
这姑娘有脾气海大川是知道的,但从未对自己使过脾气,所以颇有些意外,愣了下,缓了下语气道:“她不是阎王爷也不是黑白无常,但她是狗皇帝的女人,而你是朝廷眼中的反贼,你们水火不容。”
十九姑一路往回急赶有些口渴,抓起炕几上的茶壶,看看没有多余的茶杯,摸摸茶壶是温的,索性对着嘴巴咕嘟嘟灌了几口,海大川那厢看得直皱眉,心中暗道粗俗,俗不可耐,十九姑放下茶壶,用袖子抹了下嘴角溢出的茶水,道:“她不是狗皇帝的女人,我也不是朝廷眼中的反贼,我们不是水火不容,我们是情投意合。”
海大川心里又冷笑,不读书,不明理,情投意合是用来比方两个女人的吗,观十九姑的神色,感觉她跟以往不同了,试探道:“那个吕小姐,跟你说了很多吧?”
十九姑生在江湖长在江湖,粗俗是有,狂放是有,但不傻,摇头:“她跟前都是侍卫,还有太监宫女,我近不得,远远望了一眼而已。”
海大川似信非信,刚好家人过来问他是否开饭,他就对十九姑道:“先吃饭,有些话以后再说。”
十九姑却说:“不吃了,我和荼蘼急着走。”
海大川怔愣:“走?往哪走?”
有了三春的提醒,十九姑多了个心眼,只道:“在这里叨扰了很久,是适合搬出去住了。”
海大川跳下炕,面色凝重的看着她:“你我之间,何谈叨扰,说,是不是那个吕灵瑟授意你这样做的?”
十九姑道:“我说了,我只遥遥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没说上,何来授意,我之所以想搬出去,是觉着我和荼蘼两个姑娘家,长久住在别个男人家里,容易出闲话。”
海大川抓住她的手:“怎么我倒成了别个男人,你我之间……”
不待他说完,十九姑甩开他的手:“你我之间,只是朋友。”
海大川深深皱眉:“不对,一定是吕灵瑟跟你说了什么,我们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你突然说我们是朋友,这是要与我分开?”
十九姑往后退了步,使得两个人之间有了些许距离,才道:“我这个人,从小没了父母管教,给师父收养,江湖来江湖去,说话做事天马行空,不懂什么规矩,假如以往让海大侠有所误会,那我这里说声抱歉。”
言罢道了声告辞,就走了出去。
海大川追了几步,却止步于门口,望着十九姑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时那家人托着酒壶凑过来道:“堂主,小姑娘,很容易哄的,过去说几句好话,她也就留下了。”
海大川嗤的一笑:“她?不必了。”
家人很奇怪:“堂主不是很喜欢这姑娘么?”
海大川抽身返回房内:“聊胜于无。”
再无旁的话,取了酒壶自斟自饮。
而十九姑,过去找到荼蘼,简单说了自己和三春见面的事,又说三春托付她代为照顾舒家人,为此,她们需住进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