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遇刺了,老将军遇刺了!”
呼喊声震惊了整座下江城,从城墙到街道上,官兵开始大乱。
“都别慌,站住,别跑!”
季安之和季宁之兄弟,拼命的大喊着,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去听他们喊什么,满街都是四处乱窜的百姓和官兵。好不容易收拢了数百亲兵,兄弟两个下令尽量的维持秩序,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骚乱。
街面上的骚乱,逐渐平息了下来,北胡大军的铁蹄,也终于到了北城门之外了,站在城墙上就能听见有人在下面喊话劝降。
季安之、季宁之兄弟就站在城墙之上,开始准备组织守军守城,突然听得城门楼下一阵大喊大叫,等到探出头来时,却见足足有数百人,手持着各种兵刃,向着城门洞冲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顿时有无数官兵倒下,季安之慌忙带着人,沿着城墙的步道冲下,尚未冲进城门洞时,却是听到隆隆的声音传来,那厚重的大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了,一匹快马当先从缝隙冲了进来,接着是两匹,三匹······
季安之心胆欲裂,知道只要城门被打开,北胡的铁蹄冲入城内,那么也就等于大势已去了,只有三万守军的下江城,怎么可能阻挡得住北胡六十万滚滚铁蹄呢?
“都靠边站,靠边站!”季安之声嘶力竭的大喊了起来,以肉身之力去阻挡前冲的快马,无异于螳臂当车,实在是没有必要做这无谓的牺牲,保住大家的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有人依言站在了大街两侧,有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将军会下这样的命令,更有甚者,根本不管不顾,迎着马蹄就冲了上去。
季安之心里在流血,这些敢于迎头冲上去的,都是热血男儿,都是最为勇猛,悍不畏死的中坚力量,如今却是要丧命于北胡的滚滚铁蹄之下了。
“季将军,别来无恙啊!”
“陈士奇,你这个贼子!亏得我父亲当年可怜你,让你出关,你今日竟是甘为异族驱策,简直是猪狗不如!”
“季将军,陈某没空和你多说话,此来只为劝你一句,令尊老将军已然身亡,季将军最好有自知之明。”
“什么意思?”
“只要季将军下令投降,陈某愿意担保下江城百姓的安危。否则的话······”
“你······”季安之双目怒对陈士奇,就欲向前扑去,却是被两个亲兵死死的抓住了胳膊。
“季将军,就算你自己不怕死,也要顾及一下下江城的百姓,还有你手下的这些将士们,再做无谓的反抗,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季安之知道陈士奇的话并没有错,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你的话可作数?”
“当然!陈某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好!我季安之就姑且信你一回,若是你食言,我季安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将军···将军······”
“你们别劝我了,我意已决!”季安之推开两名亲兵,高声喊道:“传我军令,下江城所有官兵即刻投降,若有违令者,斩!”
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季安之颓然坐倒在地。
作为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下江城的陷落,无疑等于是给北胡进攻京城开了一条康庄大道,此去京城,百余里路,将是一马平川了。
南门洞开,北胡骑兵络绎不绝而出,过了下江桥,开始向着南面百里之外的京城而去。
“王爷,此行是否太过于顺利了,顺利得有些蹊跷!”
“陈先生太多虑了,南朝一向以城高墙厚来阻挡我北胡骑兵,只要城破,南朝官兵实在是不堪一击!”
“可是······”这确实是事实,就连陈士奇都不可否认,只是自幼就与其父镇守万年关的陈士奇,总感觉有些奇怪。万年关早就是囊中之物,北胡大军顺利通过,这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这一路南下,官道两侧的村镇,竟是几乎人去楼空,这也未免太过于诡异了。
重点的还是在下江城,哪怕下江城只有三万官兵守城,以季雄的威望,还有季雄身死的悲痛,这些人怎么可能不反抗呢?当初万年关几乎关破时,季雄可是带着手下的官兵和百姓,靠着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把北胡骑兵堵在城门洞处,并驱赶出去的。
“不用可是了!眼下正是进攻南朝京城的大好时机,只要拿下了京城,以京城之富有和屯粮,足够我六十万大军数年之用了。”
陈士奇心里一声叹息,却深知戈武表明上看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