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每隔不远便有一条巷子,简云舒知道自己追不上了,片刻之后,已经返回到那院子里了。
从门外仔细的听着,简云舒确认无人之后,晃亮了火折子,走了进去。
里面却是有一个人,一个躺倒在地上的死人,简云舒不由苦笑,因为死的是达吉。
达吉双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脑袋歪在一边,简云舒一看,就知道他是被人捏断了喉骨。看来方才那重物倒地的声音,应该就是达吉死后倒地的声音了。
点亮了桌上的蜡烛,简云舒手持烛台,蹲下身去,仔细的查看了起来,果然达吉的喉骨已经全然粉碎,这凶手手上的力道,可见一斑。
伸手进入达吉的怀中,掏出来的东西,除了两张银票,一些碎银之外,只有一块造型奇特的铜牌,铜牌上却是有一只野狼仰天长嚎的样子,应该是大漠上的草原狼了。北胡人一向认为真正的男人,就该像草原狼一样的凶猛敏锐,这也不足为奇。
简云舒不知道那铜牌到底有何用处,干脆放入怀中,待他日见到陈士奇时,应该可以从他的口中证实一下,这铜牌到底是什么东西。银票和碎银,简云舒却又重新放入达吉的怀中,继续搜寻了起来。
达吉紧握的右手,却是引起了简云舒的注意,隐隐的在食指和拇指之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存在着。简云舒轻轻的掰开达吉的右手,那东西却是一小片牛皮纸,很明显是被拽掉的。
信封?
除了信封,简云舒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了。
不会说话的达吉,用写信的方式来告诉对方,是正常的事情。简云舒知道,正是自己不小心触动了机关,铜铃响动的同时,达吉正要将手上的信交给凶手。而凶手反应却也极快,马上就狠心的捏碎了达吉的喉骨,并将信抢了过来。只是正好当时达吉全身紧绷,将信封抓得太紧了,这才留下了一小角牛皮信封来。
对于这个凶手的反应速度和决绝的杀死达吉的做法,简云舒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尤其是凶手马上想到了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推开了窗户。而自己在那一瞬间的选择,果然是中了凶手的圈套,等到反应过来,凶手直接掀开了门帘,出了院子。等到自己追过去的时候,只在黑夜里看到了凶手隐约的背影,却还是让凶手给跑了。
走出房门,简云舒在院子里和余下的两个房间里仔细搜寻,不要说是人了,别的什么线索也没有找到,反而是房间里薄薄的一层灰尘,证明这院子并不是常有人来住。更何况,灶糖之中,连一丝的柴灰都是没有,放在灶上的铁锅,倒是干干净净的,抹了一层防锈的生油,显然是极少用来烧饭的。
看来这个院子,应该只是达吉和夜枭平时用来联系的一个地方了,很有可能以前从云都放飞的信鸽,就是飞到这里的。
果然在后院的角落里,简云舒闻到了臭味,一处不算很高,普通的鸡窝上,有几处已经干掉的粪便,看粪便的大小,是鸟类的粪便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信鸽留下的。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简云舒这才知道,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从院墙直接跳了出去,简云舒很快找到了更夫,更夫一听发生了命案,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小跑着向着衙门而去。此处毕竟是麦城的地方,出了命案,告诉衙门一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有一些情况,衙门了解起来会比自己方便许多的。
喧闹声中,火光照亮了整个院子,简云舒感觉有人掀开了门帘,转过头去,却是一个熟人。
“简大侠!是您!”
“原来是罗班头,不对,现在应该叫罗捕头了!”
“让简大侠见笑了!”
简云舒微笑着点头说道:“罗捕头,人是在半个时辰前被人捏碎了喉骨致死的,简某只看见了凶手隐隐约约的背影,却是让他给跑了。”
对于简云舒的话,罗捕头自然是深信不疑,“简大侠,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问吧!罗捕头不用太过拘束,简某又不会吃人!”
“简大侠说笑了!”
“罗捕头是想问,为何简某会在这里吧?”
“呃······”罗捕头稍稍一愣,看见简云舒眼中的笑意,“正是!”
达吉既然已死,再隐瞒他的身份也就没有必要了。如果真的要隐瞒,简云舒也不会选择报案了。当即,简云舒将达吉的身份,以及自己为了找到夜枭,一路从云都跟着达吉,直到麦城的事情说了。
罗捕头一脸的惊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