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建筑工地,涉及的人员都是非常多的,从项目一开始动起来,投资公司和施工公司就有很多人会轮番地来,然后是土方、排水、通电、清运、商仝供货、钢筋供货、砖瓦供货、电料供货等等的各关联厂家的人员都会在这里进进出出。
秦海凭记忆,在图纸上标示出突击检查前后,几天,出现在实施工地的几乎所有的人。一些与自己有接触的人,则画出运动轨迹。
秦海头脑中逐渐地对当年工地上的一个人,越来越重视起来,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个人,是与自己有接触的唯一比较陌生的人。
在日常的工程监理工作中,秦海作为监理助理,在监理工程师周红旗不在场的情况下,行使监理权力,接触最多的是施工公司的经理、施工工程师和钢筋工、材料库、天车等各个专业场所的领班人员,再下层的人员接触比较少,但这些领班以上的人员中,以秦海的判断,虽然也在怀疑之列,但都不会是主要的怀疑对象,因为这些人来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太容易暴露。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那些民工。而这些民工大多数忙于自己的活计,做手脚的时间和机会就比较少。
但因为当天浇筑主体梁板需要几名壮劳力民工加班,所以民工的包工头一直工作到深夜,而且秦海与这位包工头有过一些接触。
但因为平时壮工包工头并不受监理公司指挥,秦海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秦海感到,必须找到蔡小军,才能找到这个人。
但四年已经过去,蔡小军本就不是本地人,他老家是黑龙江的。建筑公司派到施工工地现场的项目经理流动性很大,往往很难找到四年前的人。
秦海想着想着,慢慢地睡着了。
半个月之后,秦海的蔬菜批发站已经稳定下来,生意还不错。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秦海发现市场上批发蘑菇的很少,就想起了一个高中同学刘玉安家原来种蘑菇的,跑了一趟,果然他家的蘑菇产量很大,就商议定了采购他家的平菇和香菇来批发。
由于秦海的蘑菇是按照批发价来卖,而且货品新鲜,原来的两家竞争不过,很快秦海成了唯一的蘑菇批发站。
这天秦海正在帮一个趸货的老大爷往三轮车上装大葱和蘑菇,突然来了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要收钱,“赶紧交钱,不然就滚蛋!”
秦海针锋相对,“交什么钱,你们是干什么的?”
“你小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蒜,你都来了这么多天了,不知道这里的规矩?管理费,一月500元,赶紧着。”
“就凭你们一句话,我就要交钱,这是哪家的规矩?”
“怎么回事?”正当两方嚷嚷着,这帮人的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听来头是个头头。
等这人走到前面,秦海一看,“哦,……”
“秦工,怎么是你?”
“蔡经理,你怎么在这?”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蔡小军。
“秦,秦……海,你怎么干这个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等秦海回答,蔡小军向着身后的一帮人喊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回去。”
秦海把蔡小军让到店铺屋里,坐下,找了个水杯,倒了热水。
“现在做建筑项目经理都要求有文凭和资格证,我又没有那个东西,所以我干完了那个瑞达公司的项目后来就不干了。我就在这市场上给他们打工,做管理。嗨,就是瞎混。”
“那你们收的是什么钱?”
“嗨,你别听这帮王八蛋瞎咋呼,没事,有我在,没事,昂。”
“别呀,要是真有规定,需要我交什么,我一定交,但一定要有个说法,你看行吗?”
“秦海,”蔡晓军咽了一口水,放下水杯,“你啊,就是太年轻。就别说今天这事儿了,就说当年那个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人整你。但是咱老百姓没有办法啊。凡是认识你的,我们在背后说起来都知道你是被人给整了。”
秦海有些激动,把水给蔡小军倒满,“我今天啊,就叫你一声军哥,你毕竟比我大着几岁。我呀,还真正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我就想知道,当年那天晚上领着民工干活的那个包工头,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不?”
“哎呀,你这猛盯地这么一说吧,我还真想不起来你说的是哪个,因为那个工程中间换过好几个带壮工的工头,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这样吧,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