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份,天气已经有些闷得让人心烦了。
第二天秦海没有准备卖盒饭。临近中午便收了店门,到附近农行营业所取了些现金,在城关六街的旧车交易市场购买了一辆八成新的幸福125摩托车。
下午两点半,他骑着摩托车直奔领颂家园小区工地。
很顺利地跟随出入工地的民工进入了工地区域后,随手在一个大木箱里拿了一顶安全帽戴在头上。但是转了几圈,没有找到马信波的影子。
秦海尽量躲着工地上的任何人,若无其事地爬上一栋已经封顶的住宅楼的11层顶楼,因为尚未安装任何附属门窗,通过窗口观察整个工地的形势非常方便。
果然,半下午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马信波的身影。
虽然已经四年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四年前也与之并不熟悉,但秦海对这个形象记得很清楚,30出头的年龄,矮瘦的身材,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马信波。
马信波开了一辆破旧的昌河小面包,他把车停在工地的大门口旁边,急匆匆地向两个搬运空心砖的工人喊着什么,那两个人放下手中的活,向他跑过来。
秦海能够看清其中一个就是昨天买盒饭的民工中的一个。
马信波拉着两个民工一路向东去了。
秦海站在顶楼,对这一切看得非常清楚。直到小面包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以秦海的初步判断,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应该是城东距离火车站比较近的某个地方。所以秦海可以断定,他们近期应该两个或三个工地同时承包着瓦工工程。
果然临近傍晚的时候,马信波的车又回到了领颂家园建筑工地。
秦海迅速下楼,在工地大门口他默默地记下了马信波的车牌冀v5782,然后在对面一个小巷子里蹲守。
马信波再次从工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走起路来有些摇晃,显然是与民工们一起吃了晚饭喝了些酒。
秦海的摩托车没有开车灯,一直尾随着昌河面包出了村,没走多远,在一处比较僻静的庄稼地路边,马信波把面包车停了,下车撒尿。
秦海抓住这个机会,加大摩托车的油门向马信波撞去。马信波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撞晕了过去。
等躺在草沟里的马信波哎哟一声,哼哼着苏醒过来,已经被秦海用绳子绑住了手脚。
秦海先把马信波抱到面包车副驾上,给他扣好了安全带,然后,打开后车门,把摩托车搬上车。开车直奔预先看好的城东一处废弃的农机厂。
一路上,马信波哼哼着醒了酒,但说话还有些含混不清:“他妈的,你个乌龟儿子为啥子整我,你晓得老子饶不了你的。”
秦海不理他,但是听得烦了,拿过一块擦车布把马信波的嘴堵了个紧。马信波哼哼着扭动身体,一点也不服软。
等到了废旧农机厂,马信波被自己累出了一身的汗,随着酒精的挥发,他已经完全清醒了。如同搬一口袋蘑菇一样,秦海一只手抻着马信波的膀领子,一只手提着捆在一起的两只脚,很容易就把瘦猴一样的马信波搬进一间比较严实的废弃厂房里。
废弃的厂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两个人都弄了一身的尘土,秦海感觉到干燥的尘土吸到喉咙里很不好受,随之而来的怒火更加激烈了。
秦海伸出手在马信波的脸上拍打着,“你,快点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认不认得我?”
“嗯……”马信波哼哼着点点头。
秦海把擦车布从他嘴里取了下来。
马信波长吁了一口气,“你是秦海,我……我知道,你,你,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找我的。”他边说边喘着粗气,散发着酒味。
“算你聪明。”
“可是你这个娃儿,啥子都不晓得,你找我也是没得用。”
“那你说吧,我找谁有用?”
“你找谁都没得用,因为呀,你没有办法子证明啥子的。那五袋毒品上面是有你的指纹的,这个公安局是已经定喽的。你要明白的,你……你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所以,是你捣的鬼?”
“秦工哦,你这不也很聪明的吗?”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秦海的脸贴近马信波的脸,抓着马信波的头发,向后拉扯,这样,此刻两个人的四只眼睛相互对视着,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浅浅的天光,两人都能看得清对方的面容。
马信波充分地感受到秦海的怒不可遏。
“我不知道为什么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