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像蒸笼一样,一大清早,空气就已经热烘烘的。
秦公堡镇位于古洋县的东北部,381省道穿镇而过,往来的车辆有些就会在村边的客栈住下。
这一早,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
老板一挥手,车子开走了。
这老板穿一身薄纱唐装,头上戴着遮阳礼帽。
他不紧不慢地顺着秦公堡的主街一路往南走,看着两边的店铺,像是特意在寻找什么。
走了一段路,在一家卖早点的小店门前站住,店门上贴着烧饼、老豆腐。
他来得太早,店前的餐桌都还空着。
他就在店门前站了看,见没有人来招呼他,就找一张靠边桌子坐下来等着。
等了很多时候,还是没有人出来招呼他。
他只好站起来,慢慢接近店门口,向里边张望。
店里边两个人,正忙着,一个壮实的男人忙着烤烧饼,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整理盘子碗。
还是没有人招呼他。
他便又坐回那张桌子,等着。
这时候,又来了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街边。
车上下来一名中年男人,穿着普通的白衫衣,胳膊下夹个公文包。
开车的司机赶紧下车,冲着店里喊着,来两个烧饼,两碗豆腐,一碗卤的,一碗白酱的。
只听屋里应了一声。
二人也靠边坐在了老板的临桌。
不一会儿工夫,男掌柜的走了出来,稳稳地端着一个大条盘,送出来白衬衣两人点的烧饼、豆腐。
两人开始吃起来。
唐装老板一看,忙叫住掌柜的,“哎,我也要。”
“你吃什么?”
“我,一样。”他一指邻桌正吃的。
一会儿的工夫,罗圈儿烧饼,老豆腐都上来。
没等男掌柜的转身要走,老板问,“我打听一下……”
男掌柜急着回屋去给吊炉里的烧饼去翻个,边走边说“您说。”
他站起来,追到店门口,“我问一下,咱这镇上,有没有一个叫药糖葫芦的。”
“哎哟,药糖葫芦?没听说过。”男掌柜摇着头。
那个女人听见问,说道“什么药糖葫芦?我们这镇上家家都会做糖葫芦,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药糖葫芦。”
“我问的这家姓秦。”
“嗨,这秦公堡镇,大多数都姓秦的,姓秦的人家占一半以上。”
“这可不好找。”男掌柜摇着头。
唐装老板只好回到自己的桌子坐下。
这时候,白衫衣男人的司机已经吃完了自己的烧饼豆腐。他站起来,说道:“那我先回去,几点来接你啊?”
“你不用管我了,我今天没准到什么时候呢。”
不一会儿,黑色帕萨特返回381省道,一转弯不见了。
白衫衣吃完烧饼豆腐,付了钱,拿起公文包,慢悠悠地向南而行,再向西转,就是秦公堡镇的中心大街,说是中心大街,街道也很狭窄。
他边转边看,有时候看到一些狭窄的小胡同,就往里走。
整个秦公堡没有一条街是正南正北的。中心大街也是沿着381省道旁边的古洋干渠向西呈弧形延伸。吃烧饼那个地方是后寺,往西是中寺,走到最西头就是前寺村。三寺村连成一片,没有清楚的界限。
过中寺村的时候,路过秦氏宗祠。宗祠的铁门紧锁着。
他在宗祠门口站着,扒着门缝往里瞅瞅。
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见了他,喊道:“哎,你是干啥的?找谁?不让进,快走。”
“老乡,这宗祠什么时候让进啊?”
“这个,你得找三老。你是查家谱啊,还是进供奉啊,跟他们商量。”
“就是那个秦树安,是吧?”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前几天刚走了。现在有事儿,你找柱安、建安都行。”
“我听说,要建什么新宗祠?”
“哦,你,你是?找活干啊?是瓦工?不像啊,你是装修吧?那还早着呢,听说最近总有捣乱的,建不成了。”
“那你是支持建新宗祠呢,还是不支持?”
“谁愿意建,谁就建,要是非要我们掏钱,那我就有意见。再说了这老宗祠是祖宗留下来的,这不还有牌子呢。”
他顺着老人指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