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从刘庄村回到城西村批发市场,就已经中午了。
一边吃饭,秦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玉安老弟,我了解了,咱们村人们之所以种大棚的少,是人们怕受到灾害和事故损失,也就是有顾虑。但其实人们心里还是非常想种的,现在啊,只需要有人推他们一把。”
“你说得没错,我们家族的叔伯兄弟,他就是这个想法,他就跟我说,这大棚呀,种得起,但是赔不起。”刘玉安说。
“所以,我想了,我们可以为人们出购买保险的钱,条件是让人们按照咱们的要求统一种植、统一品种、统一管理,这样就能保证规模效应。”
“可是这需要很大的一笔资金啊。”
“先了解一下有多少户有种植愿望的,资金咱们先做出一个预算,看看需要多大规模,然后……”
正说话间,蔡小军从外面进来,兴奋地向秦海说:“秦工,家里来客人了。”
原来大家正在忙着给批发进货的客户装车的时候,王惠开着面包车拉着秦山和一个穿一身唐装的老板模样的人来到了批发站。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董古岭在秦公堡镇微服私访时遇到的唐装老板,他的真实身份是秦海的从伯父秦德地,也就是秦海的父亲秦德城的叔伯兄长。
秦德地的太祖父便是当年因军火事件,愤然离开秦公堡出走安徽的北洋军人秦岸。
秦岸的两个弟弟没有离开奉公堡,但只能在老秦氏家族的排挤下艰难度日。
其中,大弟弟秦岗就是秦海的太祖爷了。
秦岸在三十年代末就已经去世了,他去世的时候,留下的唯一的遗言就是一定要把自己的骨灰运回秦公堡,要埋到秦家的祖坟上。
而几个月前,直到作为秦岸的曾孙子,秦查之去世的时候,六十多年过去了,也没能实现祖父的愿望,所以秦查之去世前仍然嘱咐儿子秦德地,“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完成祖辈的愿望,认祖归宗,叶落归根啊。”
当年秦岸家族老少十几口,离开秦公堡后,在动乱的世道里辗转流离,最后接受一位旧部下的邀请,落脚在安徽庐州府合肥县地界。
秦岸在合肥对尘世心灰意冷,一心吃斋念佛,不问人间烟火。
当时大儿子秦会池还尚在直隶保定陆军学校读书,秦岸希望儿子退学回家,但被秦会池拒绝了。
秦岸夫人郭氏则挑起一家的重担,在秦岸老部下的帮助下,开了一家糕点铺子,以此维持一家人勉强度日。
大儿子从保定路军学校毕业后,更是不顾父亲的反对,背着父亲参加了北伐战争,一直升任为上校旅长。
后因不满意蒋氏政变与上级发生矛盾,愤然离开部队。
后回到合肥,一心从商,最终成为合肥纺织品行业的首富。
秦会池的儿子秦路,又生有两个儿子,秦查之、秦材之都在大学期间,受到进步思想的影响,走上了革命道路。
解放后,秦查之被任命为安徽省政府保密局局长,后在文革时期受到冲击,两个儿子德地、德仁没少跟着吃苦。
改革开放后,秦查之被平反起用,成为省顾问委员会主任。
秦查之的两个儿子都没有选择从政,靠自己在市场打拼,分别在建筑行业和机械制造业有了一席之地。
特别是秦德地,已经成为安徽省内有名的地产大王。此次来古洋县寻亲,既是想认祖归宗,也是想为祖籍家乡做一些有益的事情。
那日在秦公堡镇中心大街,与董古岭分手后,按照秦氏宗祠看门老头的指引,到秦山小饭馆找人,但等待多日饭馆一直关门停业。
无奈,他只好在秦公堡镇一个小旅店住下来,每天到秦山小饭馆来找人。
一直等到秦山出院回到饭馆的第二天,他找上门来,说明来意,秦山当时并不知道这些家族历史,所以不知道他所找的秦检之是哪位。
而当年秦岸离开秦公堡时,秦德城还没有出生,所以秦德地也并不知道秦检之的儿子叫秦德城。
秦山知道对方是从安徽远道而来寻亲,自然要请对方到家里与母亲相见。
虽然母亲与秦德地从未见过面,但当说到秦检之的名字时,母亲才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丈夫的叔伯兄长无疑了。
原来,秦山只知道自己爷爷的小名叫秦套,却原来爷爷的大名就是秦检之。
亲人相认,自是激动万分。
先是做了饭馆里最好的鸡鸭鱼肉,好好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