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朱长青一直在讲台上老生常谈地讲着他的话。
虽然他讲得眉飞色舞,但他讲的内容,都是人们已经在新闻和报纸上听到过看到过的重复的内容,所以在他讲话的过程中,不断地有人离开会场。
秦老虎坐在他的旁边,几次打起了哈欠,差点睡着。
杜小娟看在眼里,抓紧安排服务员买来了咖啡端到两位领导面前。
朱长青喝着杜小娟端上来的咖啡,他感觉这咖啡应该是杜小娟特意为自己安排的,只是为了避嫌,才也给秦老虎也放上一杯罢了,所以他讲得更起劲了。
而杜小娟的心里是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因为从他自身利益来讲,她感觉也很高兴,因为她认为这位朱县长一定不会亏待自己,自己的付出一定会换来回报。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又有些悲伤,因为这位朱县长,年龄实在是有些太老,而且如猪一样贪婪,实在是让自己感到恶心,所以从本心来说,不愿意再与之有深入的发展。
而且,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该如何利用这位朱县长获得自己的利益。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朱长青终于讲完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杜小娟被掌声惊醒,思绪才回到团建会场时,朱长青已经被秦老虎等人送下楼去了。
等杜小娟匆匆忙忙地跟到古洋大酒店的一楼大门口时,朱长青已经坐上黑色的帕萨特离开了。
团建的晚宴上,秦孟池带领漫成公司的各位经理,到各个酒桌敬酒,最后他喝得不省人事,被架着回家去了。
第二天的游园活动,所有参加团建的人员在酒店门前上了一辆62座的大巴车,直奔白洋淀景区。
来到白洋淀码头,十几条小型快艇,把50多人分成大小不同的10组,进入了白洋淀的芦苇荡中。
九月中旬正是白洋淀的芦苇和水草生长最茂密的季节。刚进淀时,十几艘快艇还前后紧随,一段时间后,快艇之间就拉开了距离。
等进入第一个游览景点芦苇头村的时候,各单位的团建人员都已经走散了。
芦苇头村是一个小渔村,处于白洋淀的最深处,这里水深苇密,蒲草也长得非常旺盛。村内的小街非常狭长,进了村同船的几个人只能排成单人队列前行。
村委会所在处,有一个较为宽敞的院落,里面是作家孙梨的博物馆。
孙梨是抗日战争时期的重要作家,他的作品《荷花淀》最为有名,秦海从小就读过孙梨的小说和散文,所以在博物馆多停留一会儿,把自己知道的很多白洋淀的故事讲给程欣欣听。
程欣欣从没有见过这种真实的小渔村,总想在村里到处都转一转,于是两个人离开了一起坐船来的几名员工,走进一条条小胡同里,程欣欣对这样的古老村落充满了好奇。
他们来到一家开着门的小院落,院里种着一棵红枣树,枝头的枣儿都已经红透了,被浓绿色的叶子衬托着,煞是好看。
从青砖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位苍老的老奶奶,她穿着那种老式的带大襟的衣服,弯着腰,从北房的台阶一点点往下走。
“奶奶,你好。”程欣欣跟她打招呼,她也不回声。
她慢慢下了三步台阶,等慢慢走到树下,拿了在树旁放着的一根竹竿子,向着枣树打了两下,那些枣儿们哗哗啦啦地往下掉,都落在地上,有的枣儿上连带叶子一起落下来。
“快,拾着吃吧。”老奶奶一边说着,然后拄着竹竿子站在那里看着秦海和程欣欣。
“奶奶,这枣儿每年都长得这么好吗?”程欣欣一边拾着地上的枣儿,一边问老奶奶。
“长得好,长得好。”老奶奶笑眯眯地说着。
“奶奶,你这房子有几十年了吧?”秦海看着房檐上的青色瓦当和滴水瓦的花形,还有锅耳山墙,从这些特点来判断,这家房子的主人当初是有些地位的人家。
“几十年了,差不多吧,我打嫁到这里,就这房子,现在,还是这房子。”
“那你家儿子呢?”
“还儿子,孙子都有新房子了。我孙子在县城打工,已经住楼房了。”
“那你也搬到县城去呗,那多好,让孩子们照顾你。”程欣欣不明白她这样大的年纪自己住在这房子里,可怎么生活。
“我不去,我不去,他们叫我去,我不去。”她说着,慢慢地上台阶,进屋里去了。
透过窗子,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