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哼着小调,张权还在回味着刚才天香阁里头牌的销魂身姿,咂咂嘴,可惜的是人家老鸨子要价实在太高,不然的话这样的一个美人人赎出来一直放在身边该是何等的……借着外面气死风灯透过来的光,张权将一幅画轴打开,看着画上的柳睿猥琐的双眼里透出淫邪的光。
突然,马车一晃就停住了。
冷不防差点摔倒的张权看了看手里完好的美人画松了口气,但转眼间就对车夫恼怒不已,刚准备开骂,张权突然感觉不对劲,因为这周围实在太安静了。
想都不想,张权双腿猛的一使劲,轻功提升到极限,人如同闪电般疾射出车厢。就在这时,只听“砰砰砰”的一阵乱响,数十支标枪就将马车连通马匹扎成了一个大刺猬。
狼狈的爬起身,看着缓缓围过来的二十多个黑衣人以及他们手里的小弩,张权顿时胆寒。因为这种弩虽然小巧,但三十步内贯穿明光甲却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还可以三发连射,而自己是什么水平张权可是清楚的很,这些年的流连勾栏之间,早就被酒色掏空身体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小弩是万剑门中暗杀队专门清理门户用的,而调动暗杀队的权利在万剑门中不超过四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张权色厉内茬的大吼,同时观察周围,却发现周围的房子一片死寂心顿时凉了,如果没有猜错,这是一个早就设好的伏击点了,只等自己自投罗网了。
“杀!”
“咻咻咻”的箭矢破空声响成一片,只离黑衣人不过十步之远的张权能挡过一两支弩箭,也能挡下三四支弩箭,但面对这几十支弩箭的攒射如何挡得住。片刻之间,张权的前面就钉上了密密麻麻的弩箭,如同一只刺猬,只是还撑着一口气死活就是不咽下去。
利索的射空了三个箭匣,黑衣人迅速的退去,只见一个戴着铁面具的年轻人慢慢踱步走了过来。
“是你!”强撑着说出这两个字,张权的眼神就开始涣散了。
“没有玩鹰的手段就不要去玩猎鹰的游戏。”走到死不瞑目的张权身前,张舒冷冷的道,“拖到乱葬岗去,一把火烧了。”
“是,舒少爷。”袁楚恒躬身领命,带着人迅速的拖着张权的尸体离开了。
“轰隆!”天空一道银蛇闪过,然后倾盆大雨瞬间而下,看着血液迅速被雨水化开,张舒也转身慢慢的离开了。
“大少爷,二少爷被三少爷杀了。”一个黑衣人走到张庆的耳边悄声道。
“二弟他是活该。”张庆冷冷一笑,“义父不怕人脚踏两条船,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只有你跟他是不是掏心窝子,哪怕是虚与委蛇,可二弟连这一点做不好,还自以为自己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说真的,义父能忍二弟这么多年我都觉得义父够仁慈了。”
“大少爷,您的意思是?”黑衣人有点儿不明白。
“我脚踏两条船不过是四年前的事,而且被义父发现后我老实的坦白了,虽然义父不再跟我推心置腹,但你看看义父什么时候为难过我。”张庆侃侃而谈道,“可二弟呢,他七年前就脚踏两条船了,五年前就被义父发觉到苗头了,只不过义父当时还不确定而已。可是三年前义父确定后甚至还给了提示,可我那二弟竟然充耳不闻,呵呵,能忍这么久义父的脾气真的可是够好的。以‘圣手人屠’的名声,我还以为义父两年前就会动手,没想到直拖到现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凉拌。”双手枕着后脑勺,双脚架到书案上摇着,张庆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神色很是平静,“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反正现在两头都不再真正信任我,我又何必全心全意给他们做事。”
“那七星剑的事?”
“看戏,看一场大戏!”
两个月后,别说华山下的小镇,就连不远处的华阴小城也都遍地是江湖人士了。
看着这些操着天南海北口音的江湖客,小镇上的镇民都战战兢兢的,不过当纯阳宫的弟子收拾了好几个闹事的家伙后,这些人也都老实起来,毕竟高建瓴的威名还在,他们可还不敢闹得太过分。至于县城里的更别说,作为长安西边要地了,华阴附近还是有一支驻军的,虽然不太多,但再想想长安里的驻军,这些江湖客实在没胆子闹起来。
京师,六扇门。
六扇门里总是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除了一些天井处的天光外,六扇门里除了脚步声外,就只有火花的噼啪声了。
“陶统领,大统领有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