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沐天青要走,再看看还在计较的爷爷,卫寒心中大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沐天青这么走了,不然就真的什么转圜都没了。
“那个,咳咳……”卫寒假咳了几声,脑筋急转,“沐堂主,刚才您为什么敲了三下桌子?”
“没什么,解开穴道而已。”沐天青答道。
“解开穴道?”卫寒和邱月对视了一眼后不解的问道。
“开始怕有人喧哗,所以我就将前院所有人的和六识有关的穴道暂时封住了而已,效力不过一盏茶时间。”沐天青答道,“其实我和你爷爷刚见面的时候,穴道就快解开了,那三下只不过将他们从失神的状态中唤醒而已。”
“和催眠一样?”邱月疑惑的道,但刚出口,邱月就知道问题大了。
“差不多。”看着卫寒的妻子,沐天青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也瞬间冷冽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武林中对催眠术最有研究的应该是消失已久的邱家了吧,不知道这位姑娘和邱家有什么关联?”
邱月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要知道,邱家虽说没有参与天龙山一战,但纯阳宫的一位长老却是被邱家用催眠术给活活折磨死。由于邱家深通保命之道,再加上当时纯阳的精力都集中在给静虚子燕眉的复仇上,使得邱家躲过了一劫。
卫桥心中一惊,看着脸色煞白的孙媳暗叫一声不好,再看看一头雾水的卫寒心中暗暗叫苦,但现在也不是时候说纯阳宫和邱家的那些恩恩怨怨了,当即开口道:“沐堂主,老夫答应你,这件事老夫不再掺合,希望你也不要再追究我们卫家了。”
话刚说完,卫桥就暗道不好,自己这不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孙媳是邱家的人么。
冲天的杀意瞬间而起,除了卫桥外,整个前院的人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好些都瘫倒在了地上,好些人的裤子上都湿了,然后就迅速凝结成了一片冰花。
杀意又瞬间的消失了。
看了看卫桥,再看了看卫寒和邱月一眼,沐天青转身往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你已经嫁入了卫家,那我就不追究了,给你的娘家去一封信,要么就洗干净脖子等着,要么就一直窝在兔子窝里别冒头!”
看着沐天青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卫桥、卫寒和邱月三人瞬间都瘫倒在了椅子上,尤其是邱月,连嘴唇的血色都没了,眼珠子都吓得不动了。
“老、老爷。”除了几个心腹留下,管叔将剩下的仆役都赶得远远的,“这、这沐天青,究、究竟杀了多少人?”
“不知道。”哆哆嗦嗦的端起手边的茶盏,卫桥想抿一口热茶将心底的恐惧压下去,却只听“砰”一声脆响,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月儿、月儿,你、你、你还好吧。”
费了半天神,邱月的眼珠子终于转了。
回过神来的邱月一把抱住卫寒,浑身不停的打哆嗦,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又过了半天,邱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抱着孙子大哭的孙媳,总算将心底的恐惧压下去的卫桥吐出一口气道:“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啊。”
好不容易将邱月给安慰住了,卫寒当即让管叔去熬点凝神静气的药膳过来,祖孙三人都需要缓缓。
三个人哆哆嗦嗦的将药膳喝完。
看着空空的碗底,邱月低声喃喃的道:“爷爷、夫君,您们知道妾身看到的是什么吗?”
“这沐天青的杀气,真的恐怖。”卫桥心有余悸的道,看向邱月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孙媳,好好去休息几天。”
“爷爷、夫君,不要和沐天青为敌,妾身在沐天青的眼中,看到了一个魔神,一个要吞噬掉一切的魔神。”
看着又开始颤抖的邱月,卫桥和卫寒心中俱是大惊,邱月什么样的情况做为亲人他们可是一清二楚。邱月说沐天青是魔神,那沐天青就一定是魔神,想到从一个魔神的手下逃过一劫,卫桥和卫寒这祖孙两就不由的擦了把冷汗。
从卫家出来,沐天青进了一家客栈,不是沐天青想放过卫家,而是杀了卫桥没有必要,一个早就金盆洗手的家伙,在武林中的号召力可以说是零了,相比而言,琴翁的威胁更大。与其让卫桥再有影响力,不如吓吓他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效果还是有的,更没想到的是,卫家的孙媳妇居然是邱家的人,这就更有意思了。
“邱家!”要了一点儿酒菜,看着外面欢乐的人群,沐天青慢慢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放过邱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