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周围,一旁的王公公看了看天子的脸色,立即知趣的将不相干的人都带出去了。
“王公公,你不用避嫌。”天子制止了要出去的王公公道。
王公公心下顿时暗暗叫苦,要知道在大内中,有些事真的不能听也不能看,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公公,麻烦你取一幅天下舆图过来。”
听了文侯的话,王公公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下天子,见天子点头,当即就出御书房去了。
很快,王公公就抱着一幅大大的卷轴过来了,在文侯的帮助下,一幅天下舆图很快就挂在了御书房里。
看着挂好的天下舆图,文侯将怀里的竹筒拿了出来,然后将那卷纸抽了出来放在御书案上道:“陛下,请看。”
看着一张白纸上的圈圈叉叉,天子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正准备发问,却发现那张白纸下面有两个小字——天下。
天子一愣,然后一惊,抬头看了文侯一眼,就见文侯郑重的点点头。天子算是明白文侯为什么要将那些宫女内侍都赶出御书房,除了王公公这个值得信任的人外。
“王公公,去弄个炭条过来。”
很快,炭条就拿过来了。
拿着炭条,仔细看着白纸上的圈圈叉叉,文侯厂吸了一口气,再走到天下舆图边上,小心翼翼的用炭条将一个个的地名给圈起来。
兰州、天水、长安、大同、太原、邯郸、临淄、镇江、安庆、江陵、巴陵、秭归、南郑……看着这些被文侯一个个圈起来的地名,开始天子还没感觉出什么,但后来文侯每圈一个,天子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当文侯将该圈的都圈完吼,天子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二字可以形容了。
“文侍卫,这幅图是哪个人送来的?”天子阴着脸问道。
“回禀陛下,是一个胸怀家国的武林中人送来的。”文侯其实圈到后面也是胆颤心惊,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但画圈圈画到最后,文侯的脸色和天子的脸色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胸怀家国?”天子脸上露出一抹鄙夷,“如果是当年的那个人,确实是胸怀家国。”说到这里天子的眼睛突然亮了,“文侍卫,你是说他出山了?”
文侯叹了口气,他知道天子口中的他是谁,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陛下,他死了。”
“死了?”天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他可是答应过朕的,只要他解决了心中的憾事就会来辅佐朕的,他可是答应过朕的!”
“陛下,沐云确实死了。”文侯咬咬牙道,“当初怕陛下感伤,所以臣等就对陛下隐瞒了这个消息。”
“沐云……”天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朕当初碰到沐卿时尚是太子,当时朕也看不起武林中人,因为侠以武犯禁。但见了沐卿后,朕才发现,武林中人原来也有如此大才之人,以至于朕当时不惜触怒父皇硬是给了沐卿弄了一个科举的名额,而沐卿也确实不负朕望。可惜的是,沐卿却没干多久就请辞了,说是心有憾事,无心为官。朕当时舍不得沐卿,就与沐卿相约,卿心中之事若了,请来佐朕,就效唐时李泌之故事。可惜啊,音容犹在眼前,今日听到的却是噩耗。”
“陛下节哀。”文侯和王公公赶紧劝慰道。
“放心,朕还没这么软弱。”感怀了一阵子,天子站起身,走到那天下舆图前道:“这帮家伙还真是好大的狗胆,其计谋竟然如此之深,幸得祖宗庇佑,朕又碰到一个有如沐卿之人,方能知晓此危及社稷之事。”
“陛下,恕奴婢多一句嘴,奴婢没听懂您的意思?”看着如同打哑谜般的天子和文侯,王公公虽然怕死,但也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了,忍不住出言问道。
“文侍卫,你来给王公公这个糊涂鬼解下谜吧。”天子坐回了椅子上,既然文侯敢将这幅图拿出来,必定有了应对的腹稿了,所以天子并不是太着急。
文侯知道王公公是能信得过之人,当即开口道:“王公公,你看看这些圈起来的地方,如果一个个连起来的话,像不像一张网,一张将国朝心腹重地几乎一网打尽的大网!”
王公公一愣,仔细瞅着这天下舆图,然后将那些圈起来的地名在脑海里一个个连接起来。当全部连接完毕后王公公顿时吓了一跳,正如同文侯所说,这些地名将国朝的心腹要地一网打尽不说,如果这些地方全都失陷的话,国朝就算还有大军在手,但赋税重地和产粮重地都已经不在手里了,只要时间拖久一点,国朝的大军恐怕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