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等什么人啊?”
榆林城外,很不愉快的吹着风的卢昂看着不动如山的沐天青不满的道。
“来了。”
虽然弈剑堂的弟子没有给出杨应派出的信使的外貌,但沐天青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不同的家伙,有时候,拥有敏锐且很少出错的直觉真的是一件好事。
何灿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放下了心,看了看身后已经远了的榆林城墙,又摸了摸怀里那个沉甸甸的物事,何灿不禁松了口气。只要将怀里的东西安全送到地方,就能有一千两银子可拿,这对每个月最多能有二十两银子进账的何灿而言简直是一笔巨款,所以明知道危险重重,何灿还是抢到了这个任务。
翻过了一个小山包,何灿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两个人不禁面色一变,刚刚将马头拨转,何灿就发现自己腾云驾雾了起来,然后以一个极不雅观的狗啃屎的样子栽倒在了地上。
路上的行人立即躲得远远的,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惹不起就躲着点。
一脚踏在何灿的胸口上,卢昂将背上的板门大刀抽了出来,在头顶上晃悠了一圈后“砰”的一声直直的插在了小脸儿惨白的何灿耳朵边上。
“小子,东西是你自己交出来呢,还是我给你开胸剖腹拿出来。”卢昂摆出了个笑脸阴恻恻的道。
何灿立即乖乖的将怀里的东西奉上,不是何灿不想忠心,而是脑袋旁边的那把板门大刀让何灿没有了任何忠心的想法。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看着这物事,卢昂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忙不迭的把那东西丢到了地上,人也同时溜出了起码三丈远的距离,仿佛那东西就是个通红的烙铁。
沐天青也古怪的看着地上那滩红色的东西,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杨应的口味,还真的挺刁啊。
地上,一个色彩鲜艳靓丽的肚兜正静静的躺在那儿。
何灿捂住了脸,有种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的冲动,怎么回事,怎么老爷千叮咛万嘱咐交代的急件竟然是一件丝织肚兜,而且还是上好的苏绣做的肚兜。
沐天青倒是无视所有人的眼光,施施然的将那肚兜拿了起来。
“你们老爷的品味,很不错啊。”沐天青把玩着手里的肚兜道。
没等何灿回答,卢昂开口道:“天青,我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对对对,两位大侠,你们一定是搞错人了,放过小的吧。”何灿忙不迭的附和道。
“大爷说话没你插嘴的份。”卢昂喝道,何灿立即乖乖的闭嘴了。
在平常人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一件上好的苏绣肚兜而已,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这是一品轩出来的而已,市面上最低五两纹银一件。
当然,这是落在平常人的眼里,但在沐天青的眼里可不一样。
“你们家老爷一共派出了几个信使?”沐天青冷冷的道,眼睛里射出的冷光似乎能将人给冻僵。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边就我一个。”何灿哆嗦着嘴唇道。
“滚!”
听了沐天青的话,何灿如蒙大赦,当即抱头鼠窜。
看着沐天青用内力将那肚兜震成了碎片,卢昂摸了摸下巴凑过来道:“天青兄弟,这肚兜有什么玄机不成?”
“这不是肚兜,是国朝的九边布防图,只不过施展巧手用刺绣的方法绣在了肚兜上,而且再配以纹饰,不仔细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沐天青冷冷的道。
“你怎么知道?”卢昂惊讶的问道。
“因为这些地方这些年我基本上都去过。”沐天青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九边布防图都能弄到手,到底是杨应干的,还是林道做的?
“我们得赶紧回华山,有些事不能再拖了。”想到可怕的地方,沐天青转身就往拴马的地方走去。
“什么意思?”
“杨应绝对派了不止一个信使,北虏得到九边布防图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跳上良马,沐天青扭头看了一眼背面,“赶紧回去商量对策吧,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了。”
赶紧的打马追上沐天青,卢昂吸了吸鼻子道:“能透露点风声给我听吗?”
“北虏,又在打着入主中原的主意了。”沐天青的脸阴沉似水的道。
卢昂愣了愣,想起北虏南下的后果,不禁打了个机灵,也明白沐天青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回华山了。
京师,天牢。
虽然看不到面孔,身形也瘦了很多,但袁天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