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也来闻闻,再确认一下?”肖羽见她凑过来,一副好奇又不敢凑近的样子,随口打趣了一句。
“不了不了,我相信你的嗅觉。”纪然起身逃开,看刚才他的样子就知道味道有多难闻了,有专业人士在,她才不去找罪受。
她晃到宋承边上。见宋承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迷你紫外线灯,冲肖羽知会一声后,戴上了防护眼镜和手套。
瞥见有人靠近,宋承隔着防护眼镜看了她一眼,说:“能帮我关一下灯吗?待会儿与我保持距离,避免紫外线直接照射到你的皮肤和眼睛。”
点点头,纪然晃到大门处关了灯。然后悄悄溜进周林被拉进去询问的房间里,光明正大地偷听里面的对话。
李新咏和叶柯注意到纪然进入房间,但并没有中断审问,继续对周林进行提问。
在叶柯巧妙的心理暗示和语言引导下,配合李新咏的审问策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种策略让周林在本身就精神不好的情况下,又在压力和安慰之间摇摆。
当周林得知他们已经接触过季顺,知道他自己曾做过的事后,他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周林意识到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原本就因为季铭的死而心神不宁,又被季然突然弄出来的鬼东西抓伤,以及那突如其来的惊吓,他的精神已经十分紧张。加上还要思考自己该怎么隐瞒警察,从听到他们说在玻璃上发现血迹时,他就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
随后在叶柯的半催眠式语言引导下,他变得极其合作,对于审问中的每一个问题,周林都毫无保留地回答,没有任何隐瞒。
反正,他也没犯什么罪不是吗?只不过与季然闹了点小矛盾而已,季铭又不是他杀的。
而至于对季然的强迫行为,警察只知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但那种事情难以界定,而且也没有人报警。警方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真的做过那些事。加上过去这么久,可能连法律追诉期都过了。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开口陈述:“九号那天我回来后,发现季然已经在这等我好几天了,她变化很大。自从季铭失踪以来,我就一直在失眠,每当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不甘心的样子。你们也知道,季铭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非常了解他,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只可能是遭遇了不测。”
他的语句之间没什么明显的逻辑顺序,像是想到哪就说到哪。周林捏紧了拳头,说:“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季铭已经死了,只能指望你们警方能找到他。在我出差前,他来找过我,想借钱,那时我才知道季然不愿意给他钱……而且,我回来之后,季然还跑来问我知不知道她哥哥去了哪里。”
听到周林的话,李新咏质疑道:“季然不知道季铭失踪了吗?”
周林没回答,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我那时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她拒绝给钱,才导致了季铭的失踪甚至死亡。我甚至怀疑,可能就是她下的毒手。不然,一个向来温顺听话的人怎么会突然反抗呢……”
说着说着,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肯定是她觉得自己长能耐了,想不顾多年感情想离开我们。就算她没有亲手杀害季铭,也有可能是她在外面结识了什么人,然后指使他们杀害了季铭。”
最近突然反抗?这个转变很可能与她参与的所谓“无限游戏”有关,这一点在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心照不宣。
他们清楚,反抗和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根据季顺对季然性格的描述,以及她对季铭深厚的感情,房间里的纪然三人都认为季然不大可能是杀害季铭的凶手。
纪然听到周林的话,感到极度反感,心中充满了厌恶。什么叫做“想离开我们”?
她的表情复杂,难以言表。周林虽然外表可能曾经清秀过,但现在他那不修边幅的模样,加上他那些令人作呕的言论,真的好想把他打一顿。
“她来找我,还问那种问题,我当然生气,就和她吵了起来。她表现得好像完全不知道季铭已经死了,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还哭个不停。说实话,那时候我真有点相信她不知道这件事,但你们知道的,男人嘛,李警官,看到她那样哭泣,难免会有点……”周林突然话音一转,向李新咏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
李新咏原本冷静的面容开始扭曲,像吃了苍蝇似的,紧接着皱着眉露出了疑惑又怀疑人生的表情。随后,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慢慢微笑起来:“尊重是相互的,但是你别逼我动手打你。”
虽是笑着,可他的声音里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