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季然再次质问:“当时你就是这么杀了我哥的?”
“你认为呢?”男人反问道,不急不慢地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指,尽管他的手指并未真正触碰过地上的人。
“我哥哥的死,是不是你干的?”她的语调变得急促,眼神愈发冰冷,手中的道具被她攥紧,仿佛只要对方承认,她就会立刻使用它进行攻击。
男人的眼神落在季然右手所在的衣服口袋上,答非所问:“这种低级道具对我无效。我不杀你,你走吧。”
他看穿了她的意图?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好像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自己最大的依仗在他嘴里不过是个没有用处的“低级道具”?
心脏狂跳起来,季然感到一种强烈的被透视的恐惧和不安,就像一条冰冷的蛇悄悄地滑过她的脊背,让她全身僵硬在原地。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如同一只渺小的蝼蚁般,面对蛰伏的庞大的猛兽,无力挣扎,充满了无助感。
手中紧握的道具带来的痛感传到了手指,但她却忽视了这种痛楚,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个男人刚才的话语。
难道他也是所谓的玩家?
而且还是比她更高级的存在?这个认知让季然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是杀死哥哥的凶手,实力也许远超自己的想象。
季然察觉到,自己可能无法轻易地杀死他。或许他会像杀死地上的那个人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存在抹去,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毫不费力。
回想起哥哥的死,季然感觉身体里涌起一股灼热火焰,焚烧全身后却从心底深处里衍生出强烈的恨意。可她知道,愤怒和冲动只会让人陷入更大的危险,更别提实现报仇了。
或许她一辈子也杀不了他,但凭什么,凭什么他杀了哥哥也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凭他是更高级的存在?
季然慢慢松开紧抓着道具的手指,大脑飞速运转,她反复权衡着局势,她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够让她在这个力量悬殊的对决中生存下来,甚至反击的策略。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男人没有在她再次目睹杀人现场后立即杀掉她,但季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看来你没杀他,如果是你做的,你不会让我这个目击者活着离开。”季然不动声色地试探性说道。
紧张而混乱的思绪中,一个复仇的计划如同黑夜中的一束火光,迅速在她的心中点燃并逐渐成型。她继续说:“你看起来很强,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男人轻笑出声,好似初春的阳光融化了冬日的积雪;笑声中带着轻微的颤动,如同轻柔的春风,随后悄然消散。他平静地抬起眼帘,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哦?”
“我给你做事,你帮我找到凶手,我要替我哥哥报仇。”她的眉眼中带着一股恨意,无声握起拳头,固执地看着他。
男人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玩味:“你觉得你这么个新人玩家,能为我做什么?”
“我或许不能做什么,但我会成为最听话的工具。”面对男人的不甚在意,即便知道他在讽刺自己的弱小,季然却没有丝毫退缩,直勾勾地与他对视着。
“以我的能力,还缺听话的工具?”他轻轻嗤笑,仿佛在嘲笑面前人的不自量力。
季然用力攥拳,指甲在掌心里掐得生疼,咬着牙,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你不缺听话的工具,但我为了我哥哥可以付出一切,我可以承受任何代价。”
“哦?你能为我付出什么?”他微微倾身,嘴角笑意不减,眼神温柔,看过来时带着深情的意味,似乎很认真地在等待她的回答。
回想起两次撞见他时的画面,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季然心头浮现,她决定利用这个猜测作为自己的筹码。
“仅仅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你不觉得很无趣吗?只需要你小小的帮我一把,之后我将为你呈现一场精彩的复仇表演。”嘴上说着从来没想过的话,季然的脸上却保持着平静。她知道自己必须说服眼前的男人,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男人忽然发出一阵笑声,一双多情温柔的眼里飞快闪过什么,季然没有看清。
似乎觉得这个提议颇为有趣,他随手抛出一把匕首,让它在季然面前的地面上旋转着停下,说道:“那就让我先见识一下你能表演出什么吧。”
盯着地上的匕首,季然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测试,还是她复仇道路上的第一步,她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