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展龙当然是非常清楚,他这个时候是不可以惩戒叶倾云的。
叶倾云所做的这一切不能说有多明智,也着实对虎牙帮的整体大局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但他却为金华街、为南堂争取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甚至更进一步讲,叶倾云所做这些事情,最终最大的受益者并不是叶倾云自己,而是他余展龙!
事实上,余展龙也对这里头的利益因果关系清楚得很。
他之所以默许叶倾云如此放肆地跟东堂的人对抗,其实也确实是想得到这样的效果。
南堂忍气吞声太久了,这么久以来,余展龙几乎都是以低调行事的风格处理帮内的一切事务。虽然南堂偶尔会与别人发生矛盾摩擦,但余展龙通常都会以温和的手段解决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他在瑜洲城的道上,倒是建立起了不错的声誉。
然而,东堂的人似乎就看准了余展龙这一点,因而变本加厉地对南堂实施欺压。
余展龙能够坐上今天堂主这个位子,当然不会是个废物。
他非常清楚,南堂决不能一直受压下去,需要的时候,就应当给予对手一些适当的反击。
毕竟,适度的隐忍能够为他带来‘顾全大局’的良好声誉,但要是忍耐过度,恐怕就会背上‘窝囊废’的骂名了。
所以余展龙觉得,如今也是时候该反击一下了。
不过这个反击还不至于要他亲自出马,他要的只是搞起一阵风浪,稍微打击一下东堂,同时向外界释放一个信息:他余展龙虽然行事作风低调,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歇菜了。
而他认为,在掀起这场风浪的计划中,叶倾云就是最为合适去出手的人选。
在余展龙看来,叶倾云就是他手下的一只疯狗,出身卑微,为了谋求生存而打滚在帮派底层之中,如今只要给他一个向上爬的机会,想必就会拼了命地为自己卖命,发了疯地往上爬!
不过在他眼中的这只疯狗,似乎比他想象中更要疯狂一些。
这些日子叶倾云所干出的一系列事情,虽然谈不上咬掉了东堂一块肉,但至少也是扯掉了东堂一撮毛、划破了一层皮了。
要知道,虎牙帮在瑜洲城里立足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帮派间的火拼发生了不少,但要说发生在帮派内部的矛盾冲突,还真没有试过像近段时间那般剧烈。
但不管如何,在情在理,余展龙现在都不能够加罪于叶倾云。
如今叶倾云已在南堂、尤其是在金华街中建立起了相当的威望。
余展龙要是在这个时候去惩戒叶倾云的话,无疑会使得自己在帮众心里建立的良好形象大打折扣,这是余展龙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沉默了片刻后,余展龙的脸上当即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呵呵,你小子这话可说得有点过了。
作为南堂之首、作为你的老大,我又怎么可能为此而处罚你?我要是这么做,我不是陷自己于不义之地么?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番话,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下,让你今后注意把握一下行事的分寸罢了,你可不必多心。”
“是,堂主!”
叶倾云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冷笑了一下,果然,一切都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余展龙,根本无心责罚自己。
同样的,此时余展龙的嘴角也是扬起了一丝满意的笑意。
像叶倾云这样的人,年轻而渴望上进、有着一股轻狂的拼劲和狠劲、而且还具备一定的实力,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
只要继续赋予叶倾云手中那点权利,让其继续掌管着金华街,想必日后还会有着更高的利用价值。
退一万步讲,一旦今后叶倾云真的对自己产生什么不利的影响的话,他大不了弃掉这枚棋子就是了,余展龙心里盘算着。
“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今后,你只管打理好金华街的事务,尽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余展龙淡淡说道。
然而,话语方落,大堂之外便是有着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
随后,一名年纪约莫在二十五六岁之间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进。而在这男子的身后,则是有着数名侍从跟随着,看上去倒是气场不小。
他一进来,便是朝着余展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孩儿拜见义父。义父,数日未见没见,今儿看起来,似乎又意气风发了不少啊!”
一旁的叶倾云暗自打量了男子一番。
虽说他在虎牙帮里待的时间不长,但还是听说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