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大总管的话语落下,南堂内部的帮派会议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其实这些例行帮会的流程都很简单,先是由掌管各个街道的话事人上交例钱,经由袁大总管将每一笔例钱都记录进账后,接着便轮到话事人和长老级别的成员自由发言,向余堂主反映他们经营两个月来所遇到的一系列问题,若是自己解决不了的,他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向余堂主寻求帮助。
首先第一个上交例钱的是个身材宽胖的中年男子,他朝着身后一名侍从做了个手势,那名侍从便拿出了一叠银票交到了袁谦的手中。
袁谦仔细的点了一下银票,确认无误后,便记录在他手中的一张白纸上,随后说道:“金迎街,上交例钱一万三千两。”
其实,袁谦之所以把收取到的例钱金额报出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南堂旗下一共有八大街道,余展龙曾经为此设立了一个规矩,就是在他手底下每一条街道的负责人,在每一次南堂帮会上交例钱时,都会按照例钱的金额数目进行相应的排名。
例钱的金额排名前三的话事人,余展龙便会在金额中抽取出三成的银子赠回以作赏金。
但若是排名垫底的话事人,余展龙却会毫不留情地将其话事人的身份罢免。
不得不说,余展龙在管理方面确实有着颇为出色的能力。他所设立的这个制度,可谓大大提高了手下各个话事人管理地盘的积极性。
因而在上交例钱给总堂时,南堂所上交的金额往往都会高于其余三堂。
自从第一个话事人上交例钱后,其余各个话事人,也是开始依次地把例钱上交到了袁总管的手中。
“金兰街,上交例钱一万六千两。”
“金寿街,上交例钱一万一千两。”
“.……”
“.……”
各个话事人上交完例钱以后,都是在暗地里估摸着自己上交的金额能够去到排名里的哪一个位置。
那些数额较高的话事人看上去倒是显得轻松,一些金额较低的话事人,则是一脸忐忑地听着袁总管报出数额,直到确认自己没有垫底以后,一颗悬了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而当轮到他们的少主刘冲上交例钱时,在场的话事人,竟都是不由地多加了几分注意。
“金元街,上交例钱三万八千两。”
“金盛街,上交例钱四万零八百两。”
袁总管郑重地念道,话语方落,其余绝大部分的话事人,都是不禁地向刘冲投向了羡慕的目光。
众所周知,刘冲因为有着余堂主的特殊照顾,手里握着南堂地理位置最好的两条街道,“金元街”和“金盛街”的管理权。
这两条街道位于瑜洲城的商业旺地,其吸金盈利的能力远非其他街道可比。
所以几乎每一次上交例钱,这两条街道上交的金额都是占据了前三名中的前两个位置。光是靠着那两份赏金,刘冲所赚取到的银子,几乎就比其余几名话事人加起来都要多。
但即便如此,其余的话事人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谁叫人家是堂主的义子呢?即便人家要把八大街道都揽下来,还不是余堂主一句话的事么?
而此时刘冲则是表现出了一副理所当然般的傲然,他甚至对在座其他的话事人,都心存着蔑视之意。
毕竟,他在南堂的重要性可不是其他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谁都清楚,金元街和金盛街是南堂最为主要的收入来源,南堂旗下产业近一半的盈利,都是来自于这两条街道。
他们作为话事人,其实也是需要业绩的。而且业绩往往会与地位形成正相关,只要你业绩越高,为堂口赚到的银子越多,你自然就会受到堂主的器重,在堂口里的地位,也自然会水涨船高了。
长期以来,刘冲都是众多话事人中业绩最为出众的那个,再加上堂主义子这层身份摆着,他自然也就有了自傲的资本。
不过,这一回刘冲的那份自傲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脸上的神色就很快便阴沉了下来。
只见此时叶倾云摆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山鸡当即走了出来,把例钱交到了袁总管手里。
袁谦查点了一下金额后,竟是顿时间露出了一抹怔然之色。
众人见状,都是不由得好奇地看着前者。能够让袁大总管表现出这等反应,实属是十分罕见。
“袁总管,怎么了?”
其中一名长老忍不住问道。
袁谦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