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这人的最大缺点就是心眼太小,容不得别人跟他争夺任何的东西。
尤其是他在余展龙心目中的地位,这一点是他最在乎,而且决不允许其他人进行动摇的。
刘冲在七八岁的时候父母就双双病故了,在那时候起,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就只有他父亲的挚友,也就是他现在的义父,余展龙。
他很幸运,这位义父的为人十分厚道,自从父母病故以后,义父一直以来对他都是视如己出一般,给了他最好的生活条件,给了他足够的身份权势,成就了今天他南堂少主的地位。
然而,越是在乎的东西,往往就越害怕失去。
刘冲深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得益于义父的恩赐,若是有人动摇了他在义父心中的地位,使得义父不再恩宠于他的话,那么以往他所拥有的风光日子,恐怕就这么到头了。
而现在,看着这个叶倾云在南堂的地位日益高涨,刘冲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所以他必须要想想办法,将叶倾云这个碍眼的家伙除去才行。
不过刘冲虽然是心眼小,但他并不是那种有勇无谋之辈。
今天他已经听手底下的人说了,就在昨天夏堂主的寿宴上,叶倾云凭着一己之力击杀了一头堪比后天境的成年猛虎,一时之间,震惊了全场在座的宾客。
这也就说明,叶倾云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后天武者的境界了。
“这大概就是义父更进一步重用叶倾云的原因吧!”刘冲估摸着。
所以他也没打算用以往惯用的那种手段,直接派人去对付叶倾云。
因为这样的方式成效不大,一个后天武者的实力,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够搞定得了的。而一旦不能得手的话,反而会起到打草惊蛇的副作用,日后要想再次出手的话难度就更大了。
刘冲仔细的思量了半个时辰以后,终于是想到了一个他认为最为恰当的方法。
他知道,叶倾云这人有着一个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太过轻狂。
只要给他一个台阶,这小子就会膨胀到天上去,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要不然,他也不会刚加入了南堂门下,就去招惹东堂,跟夏堂主结下那么粗的梁子了。
因此,刘冲决定狠狠捉住叶倾云的这个特点,给他来一个栽赃嫁祸、借刀杀人的戏码。
“来人!”
刘冲在雅间里大吼一声,很快就有一名小弟推门走进,在他面前问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刘冲问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金乙街所在的位置是虎牙帮的西南方向,旁边紧挨着的就是西堂的安定街,是吧?”
那小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咦?老大…你怎么忽然会问起这事儿来了呢?”
刘冲的眼神显得有些阴沉,他说道:“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去堂口里面,把那些最可靠的弟兄给我通通召集起来,并吩咐他们今晚子时一过,便抄上家伙到西堂的安定街去,把所有的商铺都给我砸了!”
“什…什么?”
那小弟听了以后惊讶得闭不上口,一脸不解地看着刘冲。
要知道,西堂跟南堂可一向都没什么矛盾存在,这么多年来,双方都是互不干扰,太平得很。
要是刘冲说去砸东堂的地盘还可以理解,但现在怎么就忽然对西堂下手了呢?
刘冲阴冷的笑了笑,说道:“当然,我让你们去砸了安定街,可不是挂着我的名头去的。
你跟那些弟兄们说好,去砸那些商铺的时候可记得把动静弄大点,最好能够把那里的百姓和商家都惊动了。
然后就跟他们说,是金乙街的话事人‘叶倾云’派你们来的,并警告一下那些商家,从今以后都得向金乙街定时交纳一笔额外的例钱。
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那名小弟听着刘冲的这一番话,背后不禁生起了阵阵凉意,原来老大玩的竟是一出栽赃嫁祸的戏码!
打着叶倾云的名号去跟西堂挑起事端,然后再借着西堂的手去对付叶倾云。
这样的手段,着实是够黑、够狠的!
其实,南堂内部的人前几天就已经开始传言,说少主刘冲跟当今的新贵叶倾云之间存在着隔阂,但谁又想得到,他们间的这种隔阂,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用这种嫁祸的手段来借刀杀人,这个叶倾云这回,恐怕是不死也得掉一层皮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去准备今晚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