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云阔步走进了议事堂。
面对着一干人阴冷怪异的目光,他施施然坐上了最上方的首位之上,他虽然嘴上说着抱歉来迟,但态度上面,却是没有半点抱歉之意。
“如无意外的话,今天各位贵客特意前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寻找你们失踪了的家眷的吧?”
叶倾云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每一个人,一边平淡地问道。
下首位置那边,其中一名留着八字胡的肥胖男子直接问道:“叶公子,我梁招财自问一直以来与你都不曾有过什么交集,更是没有做过任何得罪与你的事情。
可你昨天却是借我的家眷外出之际,乘机将他们绑架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名叫梁招财的肥胖男子说话的态度还算客气,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自己身在别人家的地盘中,自己的家眷也在对方的手里,他根本就没有叫嚣的资本,就算心中有一万个郁愤,这时候也是不能够发作出来的。
“梁招财?”
叶倾云眼珠一滑,把目光定在了梁招财身上,细细地打量了对方一下。在山鸡调查回来的信息里,这个梁招财并不属于虎牙帮里的人,他在瑜洲城里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钱庄,据说夏元雄的大部分身家财产,都是经由这个人来打理,堪堪就是一名专属于夏元雄的财务总管。
而此时却又有另一个人说道:“不仅是他,我们几个也是一样。
叶公子,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只不过是经营着一些小本买卖的商人而已,而且我们做的买卖向来都没有对你们产生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你为什么就平白无故地来找我们的麻烦呢?”
“就是……虽说叶公子你近段时间来在道上风头正盛,但做事也总得讲讲道理,不能胡来吧?
我们就算不小心做了什么事情招惹到了你,大可静坐下来调解调解不就得了?又何必为难我们的家人?”
自从有一个人率先开口以后,其余的人,也都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愣是摆出了一副副无辜委屈的表情,或明或暗地表现出对叶倾云怨愤。
叶倾云作了个手往下压的手势,示意梁招财等人不要说话,等到安静下来以后,他才说道:“各位言重了。
正如你们所说,我叶倾云向来跟你们没有任何交集,今天也就是咋们第一次见的面,一直以来,都可以说是河水不犯井水,无冤无仇。
我今儿之所以会用这种方式把你们请来,着实是万不得已的无奈之举,有所冒犯,还请各位见谅。”
听着叶倾云说了这么一通,位于下首的那些人始终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叶倾云的态度不咸不淡,神情中并没有浮现出太明显的恶意,就像是平常与人交流一般平淡,着实是让人摸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然叶倾云又道:“好了,我也不打算跟你们绕什么圈子。
今儿我把你们‘请’过来,只为了一件事……”
叶倾云凌厉地扫视着众人,接着一字字道:“夏元雄!”
简简单单地说出了一个名字,却是使得在场的人顿时一惊,此时他们都意识到,夏堂主的那个计划,想必已经是败露了!
而且,看这叶倾云的样子,很可能已经全然知道了当天晚上他们在夏府密谋夺权一事。
不然的话,叶倾云根本没有别的理由会找上他们的麻烦。
果如其然,随即叶倾云就说道:“你们跟夏元雄是什么关系,以及你们相互之间密谋了什么计划,想必心里面已经清楚得很,不用我多废话了吧?”
原本刚开始还七嘴八舌地向叶倾云讨问缘由的人,这一会听到叶倾云的问话以后,却是没有一人胆敢回话。
他们跟夏堂主的计划已经走漏了风声,那也就说明这件事十有八九已经是凉透了。而这叶倾云正好就是夏堂主的死对头,今儿此人找上他们,那可就绝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再想到他们的家眷如今都还在叶倾云的手里,他们的心情,就更是冰凉到了极点…
他们虽然不尽是道上之人,但他们都多多少少的知道,在那些所谓的江湖帮派里边,往往有许多人都会为了争夺各种利益而使出各种暗算陷害对手的手段,杀人放火,那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他们作为夏元雄的附庸羽翼,而且还亲身参与进了密谋起事的事情上,要是叶倾云以虎牙帮的名义来处理他们,恐怕这回还真的是难逃一死,到时候,不但自己得死,恐怕连他们家人的性命,都要因此而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