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到了格里芬的身边,压低声音说:“别在意,嗯我叫你格里芬可以吗?”
格里芬默默点头。
塞西姆悄咪咪的拉住格里芬的袖子,低声说:“其实第一次看这个镜子的时候,我也和你差不多。”不过,他是对镜面好奇,不是魔纹。“这个镜子就是测试天赋的镜子了,只要抹一滴血上去”
与此同时,卡尔将那位镜子竖直摆放在桌面上,喊那位贵族少年上前,语气倒是不如对新收的小学徒客气:“抹一滴血上去。”
众人头顶垂落的水晶灯洒下的柔和光晕衬得灰发绅士身姿挺拔,眼神冷淡,却因带着单片眼镜而熏染出一股儒雅气息。
贵族少年的父亲里弗赶忙推了推儿子,少年从腰间抽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闭上眼睛,忍着疼痛一割,一滴血液渗了出来,他朝着镜面一抹。
,!
少年身边凑过来的父亲和儿子还有小步移过来的华特先生,紧张的盯着面前清晰的仿佛对面就有一个自己的银镜。
然而,镜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塞西姆同情的看了那少年一眼,对睁大眼睛同样凝神看着的格里芬说:“镜面要是什么动静也没有的话,就说明,他没有天赋。”
“没有天赋。”卡尔宣判。
“怎么会?!”威廉家主惊呼出声,可他这近乎质疑的话惹来自矜法师身份的卡尔一个冷眼,语气急转直下:“你在质疑我?”
法师都是极其自我、自利的人,他们一向容不得低位者的质疑,同位者可以说是探讨,上位者是他们求教。低位者不行,因为这是在否认他们的研究,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在否认他们对终极和真理的追求。
所以,法师在凡人看来,总是喜怒不定的。他们眼界不同,所重视的方向自然也不同。
“碰碰——”摆在桌上的杯子、餐碟在一股从灰发法师身上散发的威压下瑟瑟发抖,同时,作为威压的针对者的威廉家主,已经被压倒到趴在了地上,牙齿颤颤巍巍的,脸皮扭曲。
其他人还好一些。威廉镇长和贵族少年只是跪在了地上,华特镇长跌坐在沙发上。而在法师身后的格里芬和塞西姆就只感受到一阵仿佛背着一块岩石的压力,还可以站着。
格里芬的眼珠子咕噜转着。
他不是很担心,这又不是对着他的,只是被牵连了一下。他好奇的是,这股威压,是法师特有的吗?他也听闻一些大人物,尤其从战场上下来的,一个眼神就能让胆小的人吓破胆子,没想到,法师的威压居然连没有生命的实物也有作用。
“没有!没有!大哥他不敢质疑您的!”威廉镇长见自家大哥被威压震慑的眼睛翻白,几乎昏死过去,连忙说:“求您原谅他吧!威廉家族愿为此付出代价!”
卡尔冷眼瞥着苦苦支撑、眼中透着哀求的里弗,冷哼一声,收了威压:“下不为例!”
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瞧着里弗不敢吭声的爬了起来,瑟缩着脑袋。
里弗内心一阵愤恨。他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用得着这样吗?要不是法师的地位尊贵,他早就——
内心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展露,一道阴冷的气流伴随着一双看不见的手袭上了他的脖子。
“呃呃——”里弗被无形的人吊上乱半空,腿脚无助的蹬着空气,大脑中的氧气逐渐减少。
“父亲!”贵族少年哀嚎,无助的看了眼自家叔父。至于威廉镇长,了解自己大哥的他,已经反应过来里弗又犯了什么事,苦笑着,似乎看到了大哥的结局。
大哥啊大哥,来之前反复和你说过了,千千万万不能得罪法师大人,不仅是因为法师大人代表的利益。也是因为法师们自古以来都是喜怒不定,视凡人为蝼蚁的高高在上者。你见过挑衅了人类的蝼蚁还活着吗?有些法师大人认为,蝼蚁不值一提,看都懒得看,但有些法师大人却很乐意赐蝼蚁一死。
“我说了,下不为例。”卡尔笑眯眯的一指。
掐着里弗脖子的冰冷双手用力一扭——华服的中年贵族家主就这样没了声息。
这是格里芬第一次见到死人,预知的画面不算。
死者,是与生者对立的存在。凡人的一生,是从生向死的路程。死亡总是让人困恼,多少贵族皇室,为了追求永生犯下弥天大罪。而生前的一切,在死后一文不值。
格里芬愣愣的看着逐渐苍白藏青的、原来还活生生的人,心中涌现的是极端复杂的情绪。
他惧怕法师的那种草菅人命的冷酷,害怕自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