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衍道人放下手中茶杯,淡声道:“那便开始吧。”
徐千鹤腰间厚格古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剑鸣,高台之下嘈杂的声音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诸位道友想必对一些客套的说辞并无兴趣,徐某此次还是开门见山的好,诸位都是为齐宗主所铸神器而来,可这并非是这次百花会最终的奖励。”
徐千鹤的一句话,让高台之下一片哗然!
除了器宗宗主亲手所铸之物,难不成还有比这更好的奖励?
徐千鹤摆摆手,淡笑道:“器终究也只是外物,修行一途的根本还是修者本身,本次百花会便是要公平的赠与诸位一场机缘。”
冲衍道人的眸中透出一丝冷冽,“徐千鹤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徐千鹤依旧不温不火,“呵呵,给这山河间的无数修者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冲衍道长认为不妥?”
冲衍道人不再说话,脸色却是冰冷到了极点。
高台之下的众人窃窃私语。
“究竟是何种机缘,竟能比的上神器?”
“怕是虚张声势,器宗不以修行而成名,能拿得出何种修行之法?”
“我看未必,看那位冲虚道人的脸色,恐怕云间观也是知晓此事!”
……
徐千鹤摆摆手,示意台下众人安静,接着说道:“我器宗所在之地乃是一处天地灵秀之所在,青云祖师选址于此,创立器宗,诸位可知为何?”
器宗与青云宗同宗同源,却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山河间几乎人尽皆知,至于其他却是一概不知。
徐千鹤笑笑,“一方面是为了守护青云祖师所留下的那座守护人间的大阵,另一方面便是,在那座剑器山之下,存在一座远古宗门的遗迹。”
徐千鹤一番话再次激起轩然大波,此等宗门秘辛足只是泄露便足以让器宗面临灭顶之灾,如今却是被如此轻描淡写的讲了出来。
李青山目瞪口呆,“这位徐先生莫不是傻了不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不明白?”
林琅皱了皱眉,这个消息即便是穆老也未曾告知于他,若不是穆老有意隐瞒,那便是连他都并不知晓,如今却被器宗一个客卿公之于众。
李青山说的不错,人性的贪婪又怎会允许器宗坐拥此等宝地,如此大势宣扬,器宗安能独善其身?
林琅看着高台之上那位冲衍道人,脸色并不好看,心中便明了大半。
在千年之前,山河间的修者可谓是百花齐放,甚至涅盘境都未必是修者的尽头,漫长的时光之后,很多东西都逐渐失传,只有云间观算得上留存完整。
如今一座远古宗门遗迹现世,若幸得其中机缘,怕是又要诞生一座超级宗门,与此相比器宗宗主所铸之物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徐千鹤将这等秘辛公之于众,莫说他一位客卿,即便是器宗宗主恐怕都无这般权力,若非是他脑子不好,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在徐千鹤说出此事之前,便已经被人知晓,以那位冲衍道人的反应来看,此事与云间观十有八九脱不了干系。
若是如此,器宗宗主闭关之事恐怕也只是个幌子,如此集天下修者到此的盛会,无论器宗宗主,或是剑器山上那些器宗前辈,总该有人露面才是,如今却只是派出一位客卿,此事本身就很奇怪。
林琅皱起眉头,整座剑器山恐怕都已经被云间观掌控,这百花会是器宗用来自救的手段,云间观将器宗之主囚于剑器山,只让一位客卿来主持此次百花会,徐千鹤将器宗秘辛公之于众,云间观掌控器宗想要独吞那份远古机缘的阴谋便不攻自破,器宗危局便可由此而解。
林琅抬起头看着那位脸上带着和煦笑意的白衣男子徐千鹤,他如此做了,那便注定了他的结局。
徐千鹤也看着那位面若冰霜的冲衍道人,笑容之中带着一丝挑衅。
“还请诸位移步,随我前往剑器山。”
……
剑器山位于磐城之北,距离算不上远。
不出一刻钟,众人便已来到剑器山脚下。
林琅的面色有些沉重,整座山被镌刻满玄奥的符箓,看起来诡异非常。
徐千鹤抬头看着那座黑色的山说道:“这便是剑器山,诸位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却未曾见过,那座远古宗门遗址便在此山之下。”
严无意皱皱眉头,“那如何入得?”
“此门户只有宗主一人可开,此前得到消息,齐宗主已出关,诸位稍等片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