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王殿下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太子,没有保护好青言殿下,主公失去了太子这个继承人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拳头猛地往地上猛砸了几下,越想他越发自责,为叶华全力而战的心思就越发浓厚,他像是发狂般地从地上爬起,然后看向了旁边的地图,手指在地图上勾画着什么。
香川、乌蒙、九澐一路的地形已经全部映在熊替的脑海里一般,他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有些灵感,却又怎么也抓不住,猛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是继续去思索,终于像是琢磨出了什么门道,然后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又是一拍脑门。
他真的悟出了什么,眼神里变得越发明亮,似乎像是耗尽了心血般,若是有人能看着他,或许这个时候就能发现他脑后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刨肝沥血,何以如此啊!
“哈哈哈,秦人,我一定会灭掉你们的,哈哈哈!”眼神中透着迷一样的自信,也不知遇到秦王军队时,到底会打成什么样子。
营帐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门口的卫士似乎根本没有拦住来人一样,他的营帐就这样被掀开了,熊替刚要发怒,却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来人正是南晋的丞相张觉良。
“熊将军,啊!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张觉良指着熊替有些心忧地询问起来,但见熊替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回答道:“为陛下殚心竭虑,故而如此。”
“张相,你也不是如此吗?”熊替看着张觉良枯槁的神色,又指了指他花白的头发,也是用调笑般地言语反问着。
张觉良听了这话,面色也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熊将军,你我皆是一样,今天我是为你送粮送人来了。”
“这三位圣境,没有家族之忧,更是陛下绝对的忠臣,这两位是兵圣,骆龙、骆虎,这一位是魔圣,血散。”
“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调的五百万石粮食,也算是我们鄞南最后的家底了。”
“再给你提醒一句,所有鄞南家族的话都不能信,现在咱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张觉良上前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苦笑着提醒道。
面容坚毅的熊替,知道自己肩头担子重,张相甚至将最后的家底都调了过来,像是骆龙、骆虎一直都是守卫叶华皇宫的卫士,若是不到最后关头,怕是绝对不会上战场的。
熊替又跟张觉良使了个眼色,觉良也是会意,冲着旁边的三人挥了挥手:“你们先行出帐,我和熊将军还有军国要务要谈。”
待到三人走出,张觉良也是衣袖一挥将整个营帐给罩了起来,他抬首看着熊替,也是点点头:“熊将军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张相一定要好好劝劝陛下啊!”
“咱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再跟秦人周旋了,每一次大战几乎都是最后一次,说个不好听的,末将此刻已经做好了玉碎的决心。”熊替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张觉良也是知道他的心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哎,我都不敢见他......”张觉良也是神情黯淡,言语越发幽淡起来。
他们俩就这样站着,谁也没说什么,一切仿佛原本就这样安静,但他们心里知道彼此想要说些什么,但即便是说了,恐怕他们也知道没什么用处,索性就这样挨着,什么也不说。
熊替从架子上把地图取下,笑着拿到了张觉良的面前,然后继续开口道:“还请张相把此地图带给陛下,就说熊替已经有了退敌之策,请陛下振作起来,不要再有颓丧之心。”
“好,好,有熊将军这句话就好!”张觉良听了这话,也是极为兴奋地接过他手里的地图,他知道眼下叶华最需要的是什么,熊替也知道,所以这最后的希望,或许会给叶华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改变。
匆匆拿着地图随即离开,看着张觉良的背影,熊替却突然有点胸闷,他压住自己胸膛,然后转身离去时,嘴角已经有了丝丝鲜血!
乌蒙郡和香川郡之间,正驻扎着熊替的三十万大军,可以说这些是鄞南最后的精华,各地驻军中的精华,还有从各地拉来的武器辎重,只等秦军一入鄞华、鄞南,他们就会掀起一场大战。
熊替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传令兵,当即就是破口大骂道:“该死的家伙,我催要的粮草为什么没有送来,你们是想吃败仗吗?”
“主帅,不是我们没要,分明是香川郡守有意为难我等!”传令兵也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