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租来的高档商务车内,大家坐得都很拘束。
陈珂民尤其拘束。
因为他就坐在陆总身边,紧紧挨着对方,实在忽视不掉他浑身的低气压。
何况不说气压,看脸色都看得出来了,陆总上了车墨镜都没摘,整张脸臭得可以。
咣当——
不知道车轮是不是碾到了石头还是什么,车身猛地跳起摇晃了一下。
于是整车的人都跟着颠得屁股离座又重重落下,晃荡一下。
关键是——还很挤!
陆时反手推开因为刚才的晃动差点和他撞了个脸贴脸的陈珂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如果系统此时在,就看得出来,宿主这不叫臭脸,这叫生无可恋。
“咳咳……陆总,是不是很挤?抱歉抱歉,主要是因为知道您要来之后,大家每一个人都想来接您,于是这个一来二去,人就多了些。”
其实这会陈珂民确实觉得他们很不妥。
看看陆总,行走的男模一般的人物,穿的戴的一看就昂贵得不得了,身上甚至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好闻的淡香,陈珂民听说过这玩意,高端精致男士就喜欢用香水,还分什么暖香冷香,前调尾调……
以前陈珂民对喷香水的男人嗤之以鼻,觉得这种人娘们唧唧,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国家药丸!
但在陆总身上,这种隐隐约约的,还带着一丝冷的余香,却没有给他这种感受。
他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味道,有点像是雨后森林里的那种味道,又好像是什么树木的香气,与他整个人的气质很搭,让坐在他旁边的陈珂民唯一升起的感想就是:我好像一只土狗。
然而这么精致贵气的男模范儿陆总,此时却被他们挤在车里,衣服裤子上都挤出褶子了,还得时不时被颠簸的车摇一摇晃一晃……
陈珂民觉得,他有罪!
他不该图省钱只租一辆车,不该鬼迷心窍被同事们一顿溜须拍马的忽悠就把人带来了。
最千不万不该,不该听家里有女儿在追星的老刘那家伙的鬼话,搞什么应援接机。
他情商是低了一点但不是弱智,刚才在机场陆总被社死时尴尬的模样他也是出了机场就反应过来了。
越想,陈珂民就越紧张,他紧张,同事们只会比他更紧张。
他们对于陆时这位大神,只在陈珂民口中,还有在攻克技术难题时每每沿用到陆时提供的办法和思路时,才窥见一二,谈不上半点了解。
而从接机到现在,这位大神就没有对他们笑过,更没有开过口。
最关键一点,他们和陈珂民大多差不多,都是一群标准的学术理工老直男,不论哪方面都很糙,从未接触过陆时这一款的精致高贵人士……
他们不仅紧张,还有一种‘事情被我们搞砸了’的不安。
一群未来每一个名字拿出去都能震撼一大票行业内后辈,被称为大佬的中年男人,现在乖巧安静且局促得就像第一天去班主任家里做客的熊孩子。
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陆时:……
陆时又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他也没有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
他以前接触到的要么是恶人要么是更恶的恶人,他和那些人接触的目的也差不多类似就是你要我的命我要你的命这种。
臭脸和冷漠随心所欲惯了。
他在机场没直接发怒都已经算是格外容忍了。
然而现在看着一群年纪平均比他大一轮都多的人对着他忐忑成这样,陆时那点可怜的良心总算冒了头。
他在摇摇晃晃,无比拥挤的车里艰难抬起手,取下了墨镜。
眼睛瞥向某位捏着他的应援小扇子的男人,语气无奈:“哪来的?”
“啊?哦哦……这个吗?我们陈所专门自掏腰包定制的哇,还是连夜加急,加了双倍……”
被身边的人撞了一肘子,他吃痛下眉毛都打结了,但也后知后觉的住了口。
“我是说,这上面的照片。”
陈珂民擦擦头上的汗,呵呵笑道,“网上搜的,没想到陆总您还挺有名,输您的名字找照片,一找一大堆。”
陆时:“……”
忘了,‘陆时’以前高调求爱周同尘,虽然后来两人包养关系成立之后,在周同尘的要求下‘陆时’删掉了所有关于两人在网上的各种东西。
但是在他穿过来之前,陆时周同尘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