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私下里谋划奔走,还与邻国一些野心分子,皇室重臣都有所来往,连边辽的另一边,那个与南月国多年来总是打得你死我活的北辽国都搭上了线。
如果说如今天下间最想让南月的大将军死的除了皇孙殿下还有谁,那就当属北辽王的三儿子,被北辽的子民称为最勇猛的草原雄鹰的耶律隼了。
这位……唔!草原猛男——这是陆时对他的第一印象——他们其实见过一次。
或者说在原主的记忆里见过,毕竟当年两国之间关系还没那么紧张的时候,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草原雄鹰还假扮成来贺使臣。
不过他很狂,在南月国的地盘上好一通耀武扬威,当年他还是少年年纪,愣是比武轮胜了南月好些个武将,伤害性虽然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嚣张完之后溜得贼快,没有和当时与他年岁相当的大将军对上。
但是后来两国频频开战,每每在战场上,他却赢不过大将军,总而言之仇恨很大了。
通过原主的记忆,以及收集的一些消息,又分析了如今北辽的形势,陆时在一年前几经周折终于搭上了这位猛男的线,两个人开始了长达一年的试探推拉……
陆时心累。
总而言之,陆时的这种行为,说难听一点(好像也说不好听)那就是通敌卖|国,是要被戳烂脊梁骨的,像沈青鹤这种文人更是无法容忍。
所以陆时从来没让这人知道。
但是他的计划就是利用这个肌肉发达,头脑看起来也不是很简单的敌国三王子,若是能直接把大将军灭了也好,若是灭不了,给他多制造点麻烦,拖在边辽也好。
他好在帝京搞事搞得轻松点。
至于到时候万一真成了与虎谋皮,引狼入室怎么办?
陆时也不是没有后招,只要能撑到他掌权,区区一个莽国北辽,构不成威胁,他现在的劣势就在于无权无人罢了。
“殿下?殿下……”
“唔?”
陆时像是才回过神来,倦倦的瞥向沈青鹤。
他那双眼狭长而上挑,眼睫又浓密纤长,一双眼瞳漆如点墨,偏白皙剔透的眼尾下一点淡色红痣点缀在那,无论是一抬眼还是一斜睨,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撩人感。
沈青鹤早在两年前就发觉自己对殿下的心思不太清白,这时候被这么一望,险些心脏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关切道,“殿下是不是累了?也没有旁的特别要紧的事了,不如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陆时很想吐槽一句‘我什么时候不累过’?但是碍于人设,肯定不能这么说。
沈青鹤这人,还是很有用的,他是原主外公的学生,一腔赤子之心而且还很有才学,当初没人知道太子妃的父亲收过这么个学生,出事之后沈青鹤自然半点都没有被波及。
后来第一个找上原主的人就是他。
明面上至今也没人知道他和曾经的南月国首辅之间的关系,和如今那个被遗忘在冷宫的皇孙殿下的关系,他在大家眼中是个曾大放异彩的状元,现在亦是个前途大好的翰林院修撰。
他站在明处,打入朝臣内部,陆时站在暗处,总是会用一种让沈青鹤为之折服的心计和手腕,去一个一个要么收服要么瓦解敌人的势力。
还有一个林执。
林执就是陆时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见血封喉的那种。
不过相比起自己,沈青鹤总觉得殿下似乎更信任林执。
但……他自认为相比起来还是自己比林执更懂殿下。
“每天都这幅样子,习惯了。”陆时摆了摆手,“边辽那边有没有重要的消息?”
沈青鹤听他这么说,心里疼了一下,但到底还知道这位是自己未来要辅佐的储君,君臣有别不说,同为男子,他对殿下的那点心思也显得极其龌龊,所以从来都是不敢深想,更不敢表露的。
他也只能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正事上,让自己不要总是去看他显得苍白的脸,带着倦色的眉眼,还有好像又消瘦了一些的,掩在斗篷下的身形。
“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一切如常,如今北辽那边内乱得厉害,边辽那位摄政王的日子应该是清闲不少,不常见他出现在军营,倒是时不时潜伏到北辽边界地搞一些突袭,被他戏称为打猎。
北辽人,尤其北辽那个自封战神的三王子,恨他恨得牙痒。”
陆时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眼中浮现一抹若有所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