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多少也是有点看出林执的不正常的,所以没有打算说服,直接就是压制。
这一点对林执确实非常有用,在几次试图挣扎未果之后,林执精疲力竭的歇了菜。
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没发出什么声音,过程也很快,陆熠回房去的时候小殿下果然没被吵醒。
当然,与其说他睡着了,不如说他是累到了极致昏睡着。
否则刚才林执和十一打得那么吵他怎么可能不醒。
陆熠才靠近床,就听到昏睡中的小殿下呢喃了一句什么,然后无意识的朝着他的方向动了动。
陆熠笑了笑,先用内力瞬间把自己浑身都烘得暖呼呼的,掀开被子再次查看了一下小殿下腿上。
嗯,先前上了药,现在看上去没那么红了,睡醒应当不难受了。
他这才上去把小殿下抱在怀里。
爱怜的亲了亲他的眼尾,陆熠语气是略微带着点宠溺的无奈,“就这点本事,还敢招我?等你病好了就不是今日这般程度了,我的殿下。”
*
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发生了。
当年太子谋逆一案被重审之后原本一直以来都没有相当大的动作,虽然在调查的过程中翻出了摄政王一党的许多阴私,摄政王也遭到了几次弹劾,但那跟现在摄政王的权势比起来,实在是显得太不痛不痒。
没有人认为会翻起多大的浪。
然而就在这天早朝,一干平日里不怎么显山露水的文臣忽地全都站了出来公然在金銮殿向圣上状告摄政王,一一细数他几百条罪状,紧接着沈青鹤出现,带着重要证人,当众揭开了当年所谓的太子谋逆下毒一案。
那个证人是当初宫里极得先皇信任的一位太医的关门弟子,当年他年岁也不大,但却是太医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
他手里有所有当初五皇子如何勾结大将军构陷太子的罪证。
又有另一位证人,是当时宫变事件时亲眼目睹了大将军如何一箭射死先皇的一个小太监。
事情越扯越大,不仅仅在朝堂上发酵,同时也在帝京学子之中引起极大震动——当然这一切全都少不了沈青鹤他们在背后运作。
很多事情看似仓促间爆发,实则这些年他们和殿下一起在暗中铺了多少路。
摄政王的罪行瞒不住了,也压根没人隐瞒,连带着当今圣上的父亲当年做的所有坏事都被抖出来,真要深究起来,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这位也压根就名不正言不顺。
实际上把事情抖到这个地步,沈青鹤是有过犹豫的。
他怕小皇帝会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和名声,而选择压下这件事。
但转念他又想到先前殿下告诉自己的,事情能闹多大闹多大,不必顾虑。
于是他就真的不再顾虑了。
小皇帝估计也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看到笔直的站在金銮殿上的俊秀青年,他记得这个状元郎,当年还是自己钦点的,而且也确实动过想要把他收为己用的心思。
但是这个状元郎性格像个木头一样,有些呆板迂腐,半点也没有殿试时候那般惊才绝艳,还让陆旻失望了挺久。
后来就把人踢去翰林院,也没有太在意这个人,久而久之就忘在脑后了,
此时看着这人,想想他刚才舌战群儒,锋芒毕露的模样,陆旻才恍悟。
原来不是呆板迂腐,而是早已有要效忠的主上。
想一想那个人是陆时,又觉得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了。
陆旻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沈青鹤以及一干臣子灼灼的视线,莫名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也跟着热了起来。
“传朕旨意,即刻捉拿逆贼陆熠,押入昭狱。”
这是第一次,陆旻在金銮殿上发出这般坚定且高昂的声音。
此时早朝已经进行许久了,外面的天色早就由蒙蒙亮彻底转为天光大亮。
甚至于连雪都没下。
太阳出来了。
*
而此时,陆熠破天荒还没离开小殿下的寝宫,他已然穿戴齐整,此时正弯着腰轻轻掖了下小殿下的被子,端详了一下他的脸。
这几天天气越发寒冷,小殿下的气色一直不大好。
他所有得力的手下,所有最隐秘的渠道,都在不遗余力的寻找着可以根治寒疾的药草以及神医。
但是找来的无一都不太行。
拇指轻轻摸了摸小殿下苍白脸颊,陆熠声音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