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没办法对陆时说谎,他以前实在不想回答陆时问题的时候最多的也就是转移话题。
但这次看来不可能了。
沉默几秒,都感觉阿时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沉,他最终只能老实交代。
【看到了阿时留给我的一个惊喜,上一世的洞房花烛现场直播。】
陆时:……
他把这事给忘了。
对,当时让05给他开的录像功能,还想着等哥哥回来了给他个惊喜。
那股因为察觉到陆熠走神而怀疑他背着自己和谁联系的不悦,以及刚才那一瞬间因他欲念的飙升而浮现的荒唐猜测产生的怒气瞬间熄灭了。
【是这个……】他轻叹一声,【不是让白鹭把东西藏好在我的意识海吗,居然被你翻出来了,所以,你是进我意识海了?】
其实是被‘你自己’拿出来给我邀功的。
当然这话肯定不敢说。
关于这只小水母,现在陆熠越来越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了,一开始没有跟陆时说只是没想那么多,而且想着到以后他进来意识空间可以给他个小惊喜。
但当他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陆时对他的占有欲强到离谱,他忽然就发现这只小水母成了烫手山芋。
继而他又想到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阿时是一只人鱼,他在那个世界因为潜意识里有残留,梦见过玫瑰花和水母,之后还雕了一只木头小水母给他,他当时的反应明显就是吃醋啊。
后来他们在岛上生活期间,他陪着阿时下过很多次深海,一只水母也没遇到过。
该不会因为醋了所以当时的阿时把那边所有的水母都弄死了吧?
就照他这个劲儿,他对自己意识体估计也良善不到哪里去。
陆熠脑袋都大了。
又听得陆时轻飘飘说道,【哥哥,你今天走神的次数过于频繁了,一个视频对你的影响真的这么大吗?】
陆熠悚然,不敢继续再撩虎须了。
他匆匆把相册塞还给小水母,在他脑袋上摸了摸,闪身出了意识海,把全副精神都发在了外面。
陆时感觉到身后抱着自己的凉幽幽很讨好的蹭了蹭他脸颊。
他嘴角拉得平直,眸色暗了暗,但终究没有追究什么。
心里却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白鹭从他意识空间弄出来?
就因为意识空间多了一只系统,所以陆熠才会总是走神吧?
他们难不成在他意识空间里喝酒打牌叙旧了?
心情不甚明媚,陆时浑身都是一种风雨欲来的阴戾和冷意,以至于当搜家什么都没搜出来之后,村民们又聚集着过来,疑惑的看看陆时的时候,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了下。
田家村就没有出过一个像陆时这样的人。
虽说一直都有‘田大家那个城里拐来的长得真是好’的概念,但这种概念其实又挺空泛。
如今这两天,却对他这个人的认知有了更深刻和震撼的感触。
就好比这个时候,总觉得这个人光是站在那里,都有一种与这个粗陋的院子,与他们这些又糙又俗的人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的感觉。
是一种如隔云端一样的距离感。
一种连仰望都觉得自惭形秽的自卑感。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畏惧感。
就好比他一个眼神瞥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汉子忽然就缩手缩脚起来,连眼神都不敢看过去。
“怎么?各位搜出什么名堂了吗?”
老村长表情复杂的看着陆时,“你当家的昨晚没有回来找过你吗?”
陆时冷嗤一声,“你这是要问罪还是断案啊?村长没有这种权利吧?不如我给你一个忠告,早点报警吧,遇到困难找警察这不是每个人的常识?”
村长脸色难看起来,“我们田家村有我们田家村自己的规矩。”
陆时脸上的嗤笑更不加掩饰了,“是,拐子村嘛,想来你们也是不敢。”
田家村里可不止原主一个被拐骗来的,这里买媳妇都成风俗了,不知道有多少家的祖母,母亲,媳妇,都是曾经被拐过来的,也不知道葬送掉过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但凡能在这个村自由活动的女人,要不就是本村出生的,要不就是已经在这边太久太久,儿子孙子都有了的那种,要不就是已经被洗脑或者教训怕了被迫认命了的。
总之不够‘安分’的根本连家门都出不了。
这是这个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