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吧?也许只是长得像的人呢?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对!没错,可能不是他呢,不然怎么会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世上真的还有第二个长成那样的人吗?”
那么耀眼,只要出现,无论有多少人,都会第一眼注意到他的存在,目光都只会落在他身上。
陆宁就像精神疾病发作了似的,渐渐的蜷缩着身体蹲在了角落里,还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嘴巴里的碎碎念就没有停止过。
而在一墙之隔的隔壁,褚珐萧也没能睡着。
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认一个事实:阿宁他其实一直都明白自己喜欢他,他只是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接受,也不愿意自己戳破。
更不愿意承认的是,阿宁他对那个宣先生有超乎寻常的好感。
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阿宁很想得到那个人。
褚珐萧就这么一直坐在沙发上,把自己沉浸在黑暗里,睁着眼,一遍又一遍自虐般的回想着陆宁看着宣先生时的眼神。
那我呢?
他想,我怎么办呢?
同一时间,住在不同楼层酒店房间里的薛无言,正经历着今晚的不知道第几次死里逃生。
那个出现在他面前的鬼物,从一开始的各种恐吓他直到发现他根本不怕吓之后,就开始攻击他了。
整个房间从卫生间到卧室到客厅都好像被强盗洗劫了一样乱七八糟,然而薛二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愣是活到了现在。
当然,他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的。
比如说他的右手,应该是废了。
此时那只右手从手肘开始往下整个变成青紫泛黑的颜色,就像是坏死了一样,不但剧痛无比,而且根本动弹不了。
“但为什么是右手呢?”
他用左手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笑意吟吟,“我的右手哪里得罪你了吗?”
厉鬼不能说话,只凶狠的看着他。
当然得罪了,就是你这只肮脏的右手,把那么恶心的东西往别人头上丢——虽然没丢中。
哦,还有那双放荡的眼睛。
也该给他挖出来!
厉鬼尖啸着,又一次操纵着房间里无数可以移动甚至不可以移动的物体朝薛无言砸去。
动静大得像拆迁,但跟先前一样,压根就没有人过来查看。
薛二知道,外面肯定半点动静也听不到。
不是酒店房间的隔音做得有多好,而是他这间房被厉鬼与外界隔绝了。
他这里成了一座孤岛,或许无法迎来天亮,他就要先迎来死亡。
但是……
“很不甘心呢,明明遇到了那么心动的人,我确信那一定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他在笑着,但是眼神却逐渐发了狠。
之后一路无话,两人,阿不,一人一鬼一生魂,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了酒店,并直奔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
此时房间里的宣家人因为今天晚上的变故,也因为担心陆时,没一个人去休息。
大家都聚在客厅里,气氛有那么一点低迷。
低迷也是正常的,这些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宣书礼除外,这是个半吊子),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难以完成的任务,还要把希望寄托于一个普通人,这让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挫败感。
直到听到大门处滴滴的声音。
宣书洐先唰地站了起来,连宣书礼都慢他哥一步。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走得比宣书礼还快。
宣书礼撇撇嘴,但也跟了上去,其余人全都站起来了。
人家救了他们,还帮他们奔波了大半晚上去处理厉鬼,他们站起来迎一下是应该的。
宣书洐是第一个看见陆时被抱着进来的人,也是第一个发现那抱着陆时的‘人’浑身阴气煞气浓郁无比,简直快要冲破天际。
“小时!”
“别冲动,自己人……呃,自己鬼。”陆时连忙开口。
他不是怕宣书洐欺负了阿飘熠,他是怕自己说慢一点宣书洐就会冲动行事得罪了阿飘熠(虽然其实已经得罪了吧),被一指头捏死了。
他今天辛苦大半晚,说好了收费的,钱还没收到呢,怎么能让客户被嘎了。
钱收不到岂不亏死!
宣书礼也看到了,这一次终于可以确信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无比激动的瞪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