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她的小时除了长大了长开了,半点也没有受尽折磨的样子,甚至气质比年少时还要更加出色许多。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小时候的陆时喜欢趴在她的膝头,对她有说不完的话和问不完的为什么,大些之后认为那样过于亲密的行为显得很幼稚就收敛了许多,但依然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种依赖和亲近。
然而现在的小时,莫名的总给她一种陌生感。
要不是这张脸五官和小时候的陆时变化不是很大,陆母可能都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他一眼,心里就充满了酸楚,而且仿佛被挖走了一块似的,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但陆母实在不知原因,最后只归结于是失而复得之下产生的反常情绪。
“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是凑巧遇到所以同行了一段,一起回来而已。”宣书洐实话实说。
原本对陆家的观感非常差,但现在见到陆夫人,心里也是为陆时松了一口气的。
至少,这个家里也不止陆宁陆宇那样的人,也有真心对待小时的人。
“那也要感谢的,今晚留在家里吃饭吧?我已经给你大哥打了电话,他应该一会就回来了。”陆母说道。
陆时不置可否,陆母心中便惴惴不安起来。
“小时……你还在生妈妈和哥哥的气吗?”
这个话题就牵扯到陆宁了。
陆宁垂着眼睛坐在一边,整个一弱小,无助,可怜的模样。
陆时意味不明的瞥了陆宁一眼,“我没有生气。”
陆母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又听他接着说道,“本来我也没有立场生气,占了别人十几年的人生,归还是理所应当。”
陆母呼吸一滞,但看着陆时脸上并没有赌气或者愤怒之类的情绪,听起来语气也平静,这应当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陆母又是一阵恍然。
她的小时真的变了,是长大了吗?
当初其实最接受不了这件事的除了陆母,就是陆时了。
当然,从他的角度去看,他也没有什么错。明明叫了十几年的爸妈和哥哥,明明感情那么深,突然有一天来个人告诉他,你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你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无论是谁,在感情上肯定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然而现在,他很平静的诉说着这个事实。
陆母心中空落落的感觉更甚,甚至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她总觉得,她在一无所觉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什么。
陌生的车开进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佣人们的注意,马上就有人飞快的去报信了。
车子不紧不慢的驶过草坪,一路吸引了不少佣人的视线。
等车直接停在主楼下,那里已经有收到了消息的人等着了。
只有陆母和陆宁母子在。
陆父常年不着家,陆宇平时中午都是在公司吃,今天当然也没回来。
陆母脸上都是紧张,靠着身边的小儿子扶着,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才能维持住冷静。
陆宁的目光却落在了那辆全球限量的豪车上,又从那一看就很贵的车牌上一扫而过,原本的猜测在看到先后下车的宣家兄弟时得到了确认。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宣书礼一溜小跑到后座处拉开了车门,姿态极为恭敬谦和,甚至还隐约透露着那么一丝狗腿。
先出来的是青年程亮的皮鞋和西装裤腿,紧跟着才是他低着头从车里露出来的侧脸轮廓。
他像自带聚光灯,只是一个下车的动作,都让陆宁不得不承认,他做起来优雅吸睛极了。
另一侧车门又下来两人。
两个都是身高腿长,从体态也好衣着也罢,一看就不普通,哪怕其中一个帽子口罩墨镜手套全副武装,气场这东西仅凭一举一动就能彰显。
一共五人,陆时是那个被簇拥着的,绝对主导的中心位置。
而他本人漫不经心间隐隐流露出的矜贵气质更是让人完全忽视不了。
陆宁看着这样的陆时,无边的嫉妒正在不断的腐蚀着他的心田。
几年了,兜兜转转,为什么到了最后,他站在陆时面前,依然更像是那个黯淡无光,灰扑扑的低贱野种?
明明陆时早就被剥夺了少爷的身份,赶出了陆家,甚至在穷山恶水的山沟沟里生不如死的熬了几年,再次站在自己面前,依旧还是那么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