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他是不想听的。可那些话就是一字不落的随着风钻进了耳朵。
这要是再叫大人给知道了......
余小捕快不由自主的捂了捂脸腮处那几颗大牙所在的位置,麦芽糖的奇黏口感仿佛又在齿间回旋留恋,无论如何也甩脱不开去。他苦着一张脸,施展起轻功迅速的消失在另一边的街口。
疾行之中,他心中想道:大人就不能走远点儿再说那些话?
婠婠出门来时天门府衙内来来去去的锦衣捕快有很多。她不曾留意到跟在她身后不远的余小捕快,也更加的不知道此刻余小捕快心中的哀怨。她一口气吃了许多的金桔团,确定口中没了肉味儿才迈进家门。
进门前,婠婠很是仰天一叹。在惋惜着恣意的小日子暂时不在的同时,她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温暖和满足。那温暖和满足在进到院中见到明二爷时顿就充盈了满身。
被亲人管束着,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滋味。
婠婠走了这一路,腹中的那一碗炖肉还是没能消化。不过她依然是坐在桌前同明二爷和凤卿城用了暮食,从头吃到尾,丁点就没有少吃些的意思。直看的凤卿城不断的给她挟那些需要长时间咀嚼的菜食吃。便是如此这一餐饭下来,婠婠也觉得饱胀非常,就连消食茶也喝不下半口去。
当她好不容易消化了些下去,舒舒服服的泡过了澡,进到卧房中打算好生的休息一下时,就见凤卿城又端来了一盅清火汤。
婠婠连连摆手,“吃不下去了。”并且摆出了一副油盐不进、立场坚定的模样来。
凤卿城没有劝她,也没有同她讲道理。而是轻轻的摸了摸她那半干的发,说了一声,“乖。”
她家恒之居然还会这一套!
她堂堂一天门总捕,混迹过人鬼两界,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人,难道还会吃这套?
然而嗤笑之后的现实是:吃。
一颗心酥酥麻麻的,便是脊背之上都泛着一股酥意。双手不由自主的就伸向了那盅清火汤。
苦唧唧的汤水入喉,婠婠心中不住的骂着自己没出息: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吃小少女才会吃的那套。不觉得羞耻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