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最初也不过是贪她身上那一点英气和那如花的容颜,当这两样都被岁月消磨了去,他自然不愿多看一眼。一个镖师的女儿,唯一的利用价值就只是用来钳制连翘。如今连翘已非天门中人,连家已有了一位楚王正妃,又怎么会稀罕一个侧妃。
连这一点作用也不在了,那他留她也无用。唯一碍不住的也就只有面子,但面子在这股煞气面前终是缩了头。
连翘拿到了连尚书的承诺并不肯罢休,她迫着他连夜办妥一切事宜,只待明日天明去衙门迁出户纸。
从连尚书处出来,连翘径直的回了自己的院落。她从妆匣中取了一把钥匙出来,然后往府门前的春凳上坐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冬夜的风甚是冷硬,却冷硬不过她此刻的面容。
只要她人不出府,一直跟着她的那位锦衣捕快也就不出声。他望着她,越看越觉胆战心惊。
他观察了这半天,能确认这是连翘无疑,但这行为着着实实的不似她,倒是有些像大人,尤是像患了失魂症前的大人。
不用去清楚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就能知道连翘的处境并不好过。做楚王的侧妃对旁的庶出小娘子来说许是不错的,哪怕楚王被逐出京都,那也是个好的选择。
但是对于连翘便就不好了。原本她凭着自己的能力,护着她自己、护着她的阿娘。凭着自己的本事,得来什么都是安心的,想做什么都是容易的。已经习惯了这般日子的她,忽然要通过一个男人来得到想要的,此般落差的滋味如何会好受。
尤其,官家还特特的叫锦衣捕快来看守她,此举是存了意要诛她的心。
如此的结果,许还不如流放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