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取六州之事。”他换了一块湿润的细棉布在手中,继续擦拭着手中的指环,“请进来罢。”
流觞退出屋外,心中涌出无数的牢骚。如今这日子倒是还不如三四年前过得痛快。他们家侯爷借口来办的差事早就已经办完,可这一路上照样不得清净。
大大小小的官员将领,有事的、没事的都要来拜谒一番。偏他们家侯爷还都耐着性子见了。这要是换到三四年前,何须顾忌那些有的没的,没必要见便就不见,不耐烦见还是不见,心情不好、天气不好、朝食没吃好......统统都不见。
流觞望着头顶的夜穹,摇着头重重的一叹。
这要是换到三四年前,他流觞也是位横着走的主儿。哪里需要这样一行一动、一言一笑都得三思细想,不能堕了侯府的威,又不能让人觉得骄横难攀。
他们这些小厮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侯爷。
流觞转头望了望身后的灯光,心中很是大逆不道的想:侯爷这权臣做的好似还不如做纨绔子时来的快活畅意。
想当年横行京都,明里斗鹰赌花、砸玉摔金,暗里遍坑诸家银钱......那个时候他们家侯爷脸上的笑意可比如今要真切的多,畅意的多。
满腹感慨牢骚的流觞闷着头走出了这座小院,屋子里凤卿城正打开了一只玄锦铺衬的檀木匣,将那一枚新制的指环摆放进去。
锦匣中已然摆了许多的指环,由上至下,由右至左,一枚更比一枚精致。这些指环全部都以极品的赤血玉制成,那瑰丽耀目的颜色在灯下辉成了一片绚漫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