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查看他有无发烧的状况。
这时分已是夜幕垂临,屋中没有点灯火,只那小炉中闪着一点火红的星。窗纸早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夜风和着潺潺的流水声音涌入屋内。
两人并肩躺在暖热的石炕上,同搭着一床被子,同听着山风穿林、河流缓缓。
婠婠的眼皮直打架,道了声“有事唤我。”便沉沉入眠。
轻软温暖的被子间,凤卿城轻轻握住她的手,静静的听着她呼吸的声音。
屋子外面的树木随着山风摇摇,在夜色间仿佛重重叠叠的水浪。河水映着星光,一路的蜿蜒缓流。
婠婠睡着睡着便将头枕到了凤卿城的肩上,寻到这么个舒适的枕头,她睡得自然越发香甜起来。
一夜的风声绵绵,梦境温甜。
星子一颗颗的多起来,又一颗颗的少下去。东山后露出晨曦霞光,将河水映照成一条华光灿然的锦带。
晨风中的凉意随着日头的渐高而消散,清鲜的山风暖暖的拂过新绿葱葱。
阳光从窗子中投进小木屋里,洒出一片暮春时节的懒懒洋洋。
婠婠张开眼睛便觉视线的角度有些不对。她回了回神,然后又回了回神,这才动作僵硬的把自己的头从凤卿城肩上挪下来。
她缓缓的转动着脖颈去看凤卿城,见他依旧睡的沉稳,便缓缓的舒了口气——人都伤成了这样,她还拿人当枕头用,这行径太不厚道了些。
婠婠想要伸手去探一探他额头的温度,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被他握着。
他的掌心很暖,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婠婠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抽出自己的那只手。他掌心的温度并未超出正常体温的范围,可见这人没有发烧。
稍稍的挪了挪位置后,婠婠躺下来打算眯一个回笼觉。
自然她是躺回了炕上而不是躺回他肩上去。这种将伤重之人当枕头的行为,必须要假装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