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和暖,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片柔软的云朵。
阳光洒在面上微微有些发炙。
凤寒看了片刻的天,闭上眼睛,心中暗暗的祈祷:将来阿婠妹妹生出的孩子,头脑千万要像恒之。千万要像恒之!
祈祷完毕,她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而后向婠婠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来。接着她捡出一颗甜杏来,掰开、拨去核,递到了婠婠的手边。
婠婠胃口不大,但见凤寒这般殷勤,便就一颗接着一颗的啃起杏子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啃杏子的队伍里又多加了一人——昭宁帝姬。
昭宁帝姬此番来甚是低调,她一下马车便先瞧见了倚在大门处的夜远朝。小姑娘鸟儿般的奔过去,对着那张冷脸一时无话。纵然无话,那张稚气尚存的脸孔却依然是欢欢喜喜的。
凤寒与婠婠的眼睛统一了频率,瞧着昭宁帝姬与夜远朝齐齐的眨了一眨,而后冒出四簇八卦的小火苗。
行过礼后,凤寒便恢复了那雕塑的状态,周身都散发着阴沉。昭宁帝姬在循着礼节的寒暄问候后,也不知该要开口说些什么。
好一会子后,昭宁帝姬觉得此般戳着实在是不成样子,于是便暂时的将目光移向了旁处,这才发现了婠婠和凤寒。
当见到婠婠时,昭宁小姑娘心中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甚是失仪失礼,居然将明大人晾了半晌。而当注意到凤寒时,小姑娘的眼睛登时圆瞪起来,心中的那抹不好意思也在瞬间被挤到了一旁。
昭宁帝姬三步并作两步的行过来,语气中带着几丝愤愤之意,同婠婠说道:“明大人,这登徒子非是良人。”
她之所以语带愤愤,为的是凤卿城。虽然他险些要破坏了自己前来北都的计划,但他此番北行为的是寻他的夫人回去。同是北行,同是为着心上人,昭宁小姑娘便对凤卿城起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意。
这两日北都中的风传铺天盖地,连宫禁内也没能避免。起初昭宁帝姬是不信的,在她心中明婠婠并非那等风流多情之人。但此刻眼见着这俩人坐在一处,神情气质间透出那么一股的相似,仿佛默契极深的模样,昭宁帝姬便不由的愤愤起来。
定北侯痴情不改,这位却是风流快活,何其的不公平!
婠婠见昭宁帝姬行过来,才要起身见礼便迎来这么一句。她当即点点头,赞同道:“没错,非是良人。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人。”
昭宁帝姬没想到婠婠会是这般答复,原本要涌出来的话尽皆塞在喉间无法再说,一时就愣在了原地。
婠婠的目光清明,面上尽是坦荡。一切都与昭宁帝姬记忆中的相差不多。
昭宁小姑娘觉的自己怕是误解了什么,似明大人这般的人物有可能会冷硬绝情,却不太可能会风流多情。她微微的垂下眼睫,掩饰着内心的不好意思。
登徒子这三个字凤寒此刻不想认,于是她将手中的杏筐向凳上一放,起身向昭宁帝姬躬礼,甚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道:“当时情况紧急,为救姑娘一时冒犯,实属无心之举,还望姑娘见谅。”
昭宁小姑娘闻言顿时气怒起来。她说他是登徒子,是指他一路之上的言语轻浮,他这样一说,倒显得自己不可理喻了。而且他什么时候救过她。
昭宁帝姬忍住了争辩的冲动,只仪态合宜的冷笑了一声,道:“你心中清楚我说的是什么。”
凤寒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
昭宁帝姬心中吞不下这口气,却也清楚自己争辩不过眼前这人,如此下去必要吃亏。莫说争辩起来不好看,这种事情越是争论与自己越是没有好处,更何况此刻还当着夜远朝的面,实在不宜继续争论这些。
既然此刻对方选择沉默,让她稍稍的占了点儿上风,她自是见好就收,不再挑起这个话题。
凤寒不再说话,婠婠也不出声,只等着昭宁帝姬开口。昭宁帝姬来此并没什么正事,来此只是为了寻夜远朝,她也没想到自己一下马车就会遇到这么一副情形。
在这大门前说什么都不方便的。
不过这也是好事。四门府衙不是随便好进的,夜远朝那般的脾性,自己来寻他,纵他会出来与她相见,也未必能与她说上几句话。
原地戳了片刻后,昭宁帝姬便挪动着脚步,在凤寒刚刚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个条凳摆放的位置好,目光能够自然而然的瞧向夜远朝。
可是坐下来干什么呢?总不能大喇喇的去瞧着他,也不能让明大人离开。这几日她也得了些消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