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嘟起嘴巴,“反正我就是喜欢他嘛。”
“你懂什么……”白小眠有些头疼,但也没有把贝儿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贝儿就是个小孩子,过不了几天就忘了,“我带你去洗漱,以后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吗?”
“哦……”贝儿现在也不敢惹她生气,乖乖地应了。
临睡前,白小眠辗转反侧,思来想去还是给顾廷爵打过去了一个电话,刚一接通她却又后悔了。
可那头男人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小眠?”
白小眠的心莫名地沉静下来,她抿了一下唇,才慢慢开口道,“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是我太激动错怪了你。我不是故意的,但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可以吗?贝儿要是有事,我会疯掉的。”
电话那头很安静,久到白小眠以为被挂掉的时候,顾廷爵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低沉极了,“我知道。”
“那,我挂了。”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忽然道,“我想你。”
白小眠的心骤然疼了起来,像是被针了一样。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挂电话,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连心跳似乎都在加快。
“顾廷爵,我们还是算了吧。”
白小眠的声音很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管当年事情的真相如何,贝儿始终是我的女儿,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再怎么样,他们也回不去了。
彼此纠缠,只会让双方都更累而已。
电话终于挂掉,白小眠也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无论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
这个决定是对的吗?她不知道。
……
京市的另一边,顾廷爵捏着手机,指骨森森发白,一双黑眸仿佛看不到底的深渊。
算了吗?怎么可能呢?
他这一生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如何能放手?
那一句想她是真的,他想念那个会依赖他会跟他撒娇的白小眠,想含他们曾经的甜蜜,而不是现在这个冷漠又疏离的白小眠。
她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贝儿。
顾廷爵可悲地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处在了和顾南一样的位置,同样的求而不得,爱而不应。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顾先生,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温和的男声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进。”顾廷爵连头也没回,只看着窗外。
皎洁的月色洒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苍白和阴戾,整个人看起来冰冷的让人难以靠近。
进来的正是给顾廷爵检查过的心理医生,他手里拿着测试结果,递给了对方,“顾先生,你现在的心理情况不太乐观。”
顾廷爵捏着那几张单薄的纸片,并没有看的意思,表情意味不明,“继续说。”
“您的状况比四年前白小姐离开的时候更严重了,情绪压抑得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伴随着患得患失,到达一个临界点之后,便会崩坏。”
“呵。”顾廷爵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冷冷嗤了一声,“无稽之谈,白小眠已经活着回来了,我为什么会觉得压抑和患得患失?”
他的语气里隐隐携带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对方一个言语不慎,便会惹他发怒一般。
医生此时还算镇定自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道,“是的,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按道理来说您的心理状况应该会越来越好才对。但是经过深入分析之后,我找出了原因。”
“说来听听。”
“这是一种物极必反的心理。因为白小姐还活着,您心里的欣喜已经超过负荷,又开始担心自己会再一次失去她。您对她的感情越强烈,这种感觉也就越明显,极度缺乏安全感。”
“您想要将她好好保护起来,甚至关起来,却又只能压抑这样的想法,压抑自己的爱……”
“闭嘴。”顾廷爵忽然打断他的话,脸色阴沉沉的,仿佛乌云压境一般可怖。
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对方的。
白小眠回来以后,他心里更加地开始惶恐不安,害怕有一天她又像四年前那样一声不吭的消失,他甚至想把她关起来,谁都不许见,只能见他一个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牢牢的守住。
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感觉到安定。
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白小眠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