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成蓦然怔住,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犹带湿意的发丝垂在脸侧,睫毛轻轻颤着,白皙的脸上红云布满,娇艳万分,甚至于锁骨处也染上了几分酡红。
垂下眸子,抿了抿唇,掩下了心底各种混乱的情绪,继续放水。
大抵放了一半的水位,何漫半个身子掩在水里,冰凉的水温冲散了心底的燥热,何漫在最初的冰火两重天的不适过去之后便舒舒服服的窝在里面。
神智虽然还有些不清楚,但是红晕已经缓缓褪去了,乖巧的半躺在里面,满足的喟叹一声。
林家成看她的体温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沉着脸色将她抱出来,让楼下的阿姨帮忙换了衣服,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到了床上。
随后关灯离开。
夜色渐深。
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到地面上,给房间平添了些须温馨,林家成静静的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眼神复杂的望着天花板。
按理说,他今天应该将何漫送到顾廷爵家里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带回家中,但是也说不上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他便将何漫带了回来。
烦躁的摇了摇头,将心中各种翻覆的情绪压下,逼着自己不再乱想。
权当自己是不愿看着何漫插入白小眠和顾廷爵之间才成人之美的将她带回了自己家。
焦虑的翻了个身,有些事情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在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挥散不去。
林家成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过去,满脑子都是关于何漫的复杂情绪。
直到天色泛白,他才将将眯了过去。
“林家成!”
身子猛地一颤,耳边如惊雷般响起一道声音,眉头紧蹙,眨了眨眼睛,打着哈欠坐起身,声音有些沙哑,“做什么?”
他才刚刚睡过去,就被何漫这一声给吼了起来。
“你给我起来!”
何漫猛地踹开门,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身后是一脸为难拦不住她的阿姨。
“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天知道她一起来看到自己躺在林家成的床上,衣服还被换了一套之后,心里是什么感觉。
“什么?”
林家成刚刚清醒,脑子还有些迟钝,疲累的揉捏着太阳穴,“昨晚?”
“废话,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
何漫见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下的火气陡然上升了一大截,咬牙站到他面前,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几乎就要一巴掌打过去。
眼睛里还有几分红意。
“你疯了?”
林家成被她这么一吼,堪堪清醒过来,无奈的看着她,捏了捏鼻梁,“占没占你便宜你自己不知道吗?身上有痕迹?”
这话一说出来,何漫当即愣了几秒,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侧脸悄悄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林家成的话说的不错,如果他真的要占自己的便宜的话,自己不会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且她似乎模模糊糊的也记得他把自己放到了浴缸里,如果真想要对自己干点什么,估计趁着自己的药劲儿就直接得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过来如此质问不过是关心则乱。
“那,我身上这身衣服呢?”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何漫仍旧强装硬气的梗着脖子,横眉怒目的看着他,煞有介事的说着,“你敢说不是你换的?”
“啊……何小姐,衣服昨晚是我换的,少爷说他不方便就走了,以前家里一直没有女孩子,所以衣服都是下人的工作服,不过都是新的,我已经洗干净了……”
在一旁原本恭敬站着的阿姨赶紧上前,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弯身,详细的解释着。
“听到了?没事儿就赶紧出去。”
林家成见何漫也因为阿姨的话变得有些尴尬,玉润的耳垂都泛上了红色,愈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意的摆了摆手,扬声道,“我还要休息。”
也多少缓解了些许尴尬的气氛。
“哼,这还差不多。”
何漫仍旧放不下面子,仰着脖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步子远远不似之前来时的有力,反倒有些仓惶。
林家成撇了撇嘴角,抱着一旁的枕头,再度倒在床上。
然而二人都没有发现,一场暴雨,正在以二人为中心席卷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