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没有丝毫怜惜的甩开何漫,歇斯底里而又暴戾的声音从沙哑的喉间溢出,周身散发的寒气。
而何漫则是顺势撞到了身旁的白小眠。
白小眠摔倒在地,后腰出已经凝固的鲜血渗了出来,打湿了身上宽松的连衣裙,她蹙了蹙眉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艰难的站了起来。
“够了,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演什么爱恋情深的戏码了,我走,我不碍你们的眼!”
白小眠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颤抖,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下来,她流眼泪不是为了自己感到悲伤,而是心疼这个俨然疯魔了的顾廷爵。
他竟然这样的在乎何漫,仅仅是几张照片,就已经怒不可桀,真是爱的深沉!
离开的话就这样轻易的说出口,让顾廷爵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拼命的捡起照片,不过是不想那些虚假的照片碍了白小眠的眼,可落在白小眠眼里,他却是分外的珍惜。
许是白小眠的话触动了顾廷爵,亦或是照片上的内容刺痛了顾廷爵的双眼,他猛地扔下掌中的照片,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白小眠,双手掐紧了她满是指痕的脖子。
黑沉如墨云堆积的眼风雨欲来,顾廷爵浑身挟裹着冰雪般地冷寒,眼中怒色浓重,宛如炼狱深处的修罗。
白小眠只感觉呼吸渐少,意识逐渐朦朦胧胧,隐约中她仿佛见到何漫轻笑的脸庞和顾廷爵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底的声音再次出现。
“死了吧……就这样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心底的声音愈发的强烈,让白小眠分不清虚幻与现实,顾廷爵那张熟悉的脸也渐渐变得模糊。
“想走?白小眠,我顾廷爵不要你走,你这辈子就不能走,我要你好好的还你欠我的债!”
顾廷爵从内至外而散发出来的愤怒到极致的冰冷更是一把抹了盐的锥子,狠狠地刺进白小眠的心口,淋漓的鲜血伴随着疼痛涌现四肢百骸。
从始至终,她白小眠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不是他的爱人,也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孩子的母亲,只是一个工具!
躲在暗处的何漫看到这一幕,巧笑着勾了勾唇角,往日她不过是猜忌顾廷爵不爱白小眠,今日的一番试探,便全都明白了。
“放过我,也放过你!”
一阵猛烈的咳嗽后白小眠忍着身体的不适,沉声开口,墨澈如水的眸子中尽是失落和哀伤,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但稍纵即逝。
她是爱顾廷爵,可她不需要这样没有尊严的爱。
“从我救下你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顾廷爵居高临下睥睨冷漠的望着白小眠,阴冷至极的声音如窗外的冰雪,穿透她早已溃不成军的防守。
救她?
现在看来不如死在大老刘的床上!
睨了眼白小眠血肉模糊的后腰,顾廷爵鹰眸眯起,寒意在眼底汹涌袭来,“来人,带她去看医生!”
话音刚落,顾廷爵迈开长腿,嫌恶的绕开跌倒在地板上的白小眠,冷漠的离去。
他的话像是咒语一般萦绕在白小眠的耳边,泪水决堤,却还是挡不住他离开的脚步……
角落里的何漫狠狠地用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满眼委屈的快步走向暴怒的顾廷爵,声音颤抖而又柔弱,“阿爵,我好怕……我的腿好疼……”
何漫看着刚刚摔倒时故意伤着的腿和故意摔到在墙角的脑袋,面露痛色。
顾廷爵周身环绕着的冰冷气息也因何漫的出现高涨了几分,眸底的阴鸷也随着消散换上了难得温柔,轻启薄唇,“你跟我来!”
他倒是要问问何漫,这些虚假的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漫面色一白,眸底浮现一丝慌乱,微微颔首眨巴眨巴研究,豆子般大小的泪花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掉了下来,苍白的面颊上是掩饰不住的虚弱,“阿爵,我疼……我走不了了!”
有些话不能当着白小眠的面说,顾廷爵眉峰一蹙,冷峻刚毅的俊脸浮现一丝异样的神情,但稍纵即逝,抬手将人抱起。
病房门口的白小眠苦涩的勾了勾唇角,随后艰难的起身,顾不得鲜血直涌的手掌艰难的拾起地板上的照片。
撕碎。
扔掉!
夜渐深,安顿好一切的顾廷爵站在长廊深处的窗口,如玉竹般修长的手指上夹着香烟,烟雾缭绕挡住他晦暗深邃的眸子,让人看得不真切。
她到底是将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