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年看完后,将纸交还给李意清。
“你也见了,他行事是稳妥的,不失为一段良配。”
李意清心中有些乱,怕柳夕年委屈,可是却想不出什么反驳。
她转了话题,道:“过几日我们要去宫中年宴……你,你打算在公主府过,还是回去?”
柳夕年道:“就在公主府吧,书灵和多福陪着我,可比柳府有人味多了。”
说这话时,她的面上一片淡然,丝毫看不见悲伤。
李意清道:“也好,稍后我让茗禾除夕多张罗两道菜,她手艺好。”
柳夕年自然含笑应下。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有手下人来报,今年庄子上的新收成。
见李意清还有事要忙,柳夕年主动道:“我这边一切都好,你快去忙吧。等你定了决心,代为去问一声杜少卿可有意。”
李意清没接过这话茬,而是叮嘱旁边服侍的人多烧一盆碳。
这屋子有些太过于清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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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的那天,元辞章换下了官袍,穿上了一件墨青的长袍。
这件长袍是李意清亲自找人定做的,从领边到袖口,一一用了银线暗纹,走在光下,有朦胧的光泽。
李意清对这件衣裳很是满意,多打赏了十两银子。
元辞章除了绯红色官袍,总是能有区别于日常淡色衣裳的新衣了。
元辞章乍然换上还有些不习惯,直到听到夸赞,才微微定下心。
他手里搭着一件厚厚的斗篷,年宴结束得晚,他怕李意清回来路上着凉。
见李意清收拾妥当,伸手掀开了车帘,扶她先行进去。
李意清哈着气,头上的珠冠摇曳,她看着月色下的影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到宫宴时,人已经稀稀疏疏来了大半。
太子和太子妃早早到了,正在与人应酬,见到李意清,连忙上前拉着她说话。
太子见太子妃有意和李意清说私房话,便自觉走到元辞章身边,“走吧,我们去那边坐坐。”
两人走到人少的一处坐下,太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瞧了一眼元辞章,不清不淡道:“清儿看着过的不错,人比半年前也精神了许多,你功不可没。”
元辞章看着太子,面色平静道:“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太子见他坦坦荡荡,话锋一转,微笑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把手上的钱都给了清儿收着?”
元辞章有些意外。
那是许三给茴香钱之后的事情。
茴香藏不住话,三言两语就被人把话套了去,府上的人爱八卦,三五个聚在一起说闲话。
元辞章就问了身边的许账房一言,许账房说那小子鬼灵精,竟然无师自通地会哄姑娘家开心。
虽然是嗔斥,却眉目带笑,显然是极满意儿子的所作所为的。
他走后,元辞章沉思了片刻,去取了自己的私库钥匙,递给了李意清。
他还记得李意清当时一脸错愕的表情。
她后知后觉耳尖发红,怕李意清追问,丢了钥匙就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旁观这件事这几日饱受揶揄,眼见着有人能分担了,忙兴高采烈地到处宣扬这件事了。
后来公主府上还跟外头碎嘴的人吵了一架。那碎嘴子非说公主殿下跋扈无礼,竟将状元郎多年积蓄分文不剩地给抢了,府上下人听到了,记挂着公主的好,便上前与其争辩,一来二去,便传了出来。
太子妃在家听家里采买的奴仆说了这件事,才算知道了个大概。
一来二去,传到了太子耳中。
见元辞章默然承认,太子殿下笑了笑,道:“清儿怕搭理这些庄子铺子,你虽然交给了她,却记得要自己处理这些事,不然你们二人的田庄地契加在一起,她每年年底都有的忙了。”
元辞章道:“太子放心,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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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太子妃牵着安儿,拉着李意清在石墩上坐下来。
太子妃屏退周边服侍的下人,有些紧张地扫了一圈四周,才走回来坐下。
李意清看着太子妃这一系列举动,出声道:“皇嫂这是?”
太子妃将袖中一个鼓囊囊的锦囊塞到了李意清的手上,轻声道:“你要在城南开书院的事情,你皇兄听后很是支持。书院只进不出,要花银钱的地方多,这些就当是我和你皇兄的一点心意。”
那锦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