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咏赋本来已经打算在海州陪二花过年。
可是二十三那天,他忽然找不到二花了。
元夫人继续道:“送棺椁回来的人,是孟氏的家仆。他们说,府上不少下人都亲眼见过你父亲苛责庶女,若是愿意作证,孟氏会给他们一大笔钱,以及庇护。”
元辞章袖袍中的手微紧。
“可有看清领头之人?”
元夫人点了点头。
“看见了,他虽然没有送进府,却站在马车上一直望着。”
元夫人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人就那么直挺挺看着元相府的额匾,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像是来索命的鬼。
“是孟韫浔的夫婿,郑延龄。”
元夫人道:“世家之争,本就伤筋动骨,你父亲这些年的混账事,你也没少听。孟氏抓到机会,定然狠狠钉死这件事,你祖父的官身,算是做到头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得不想方才还哭得伤心欲绝的高门主母。
她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元辞章默然不语。
元夫人擦干眼泪,沉静道:“你弟弟一路赶回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你劝一劝他。”
说完,她就回到了元太夫人的房中。
元太夫人现下离不开人。
元辞章目送她离开后,垂眸看着宛如幼兽的元咏赋。
“二花已经出事了,你也想跟着出事?”
元咏赋紧紧抱着元辞章的大腿,声音颤抖:“大哥,我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