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听说三叔公今天就要搬去眉山住了,以后会常住那里,不回来了。”
阿愚啊了声,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看了眼一旁桌上一堆木屑里,已经小鸟轮廓初现的小木雕。
沈清枝心中不忍,“你先雕完,到时候爹爹便派人送到眉山去。”
阿愚听了,立马高兴起来,“好!”
给阿愚抹好脸,抱他下床让侍女服侍穿衣的间隙,沈明言附耳到沈清枝耳边,低语道:“家主,去接溪兰先生的队伍回信了,上面说他们上午就会到云湛。”
沈清枝正点头,听到阿愚喊自己,转头便看到已经乖巧在桌边坐好的阿愚。
沈清枝落座,侍女沈明月上好菜,便退至侍从沈明言身侧,没有如寻常富贵人家用饭,需要奴仆伺候布菜,只因这对父子俩吃饭,从来不喜有人打扰。
阿愚尚未完全病好,颤巍巍夹起只虾饺,说:“爹爹,这个虾饺很好吃,你也吃一个。”
眼看那虾饺要掉,还好沈清枝及时伸出碗接住。
沈清枝将虾饺送到嘴边,咬了口,随后笑起来,对满眼期待的阿愚说:“还真和阿愚说的一样,这虾饺很好吃。”
阿愚听了,登时笑得左右脸颊各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好看极了。
沈明言看了眼正在笑得艳丽非凡的沈清枝的脸,不仅想,阿愚的那位不知姓名身份的母亲,脸上应该也有这两个可爱的酒窝吧……
阿愚五官长相随了沈清枝七八分,但眉眼间少了些艳,更多的是种平易亲人的开朗,极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笑起来更是显得真诚安心,教人想主动亲近,而这些,想来应该是来自阿愚的那位平凡的母亲。
也是,沈明言想,他们家主的长相是男女通杀的那种明艳昳丽,所以想要让他家家主动心,那人肯定是不能靠长相,而当是有种特殊的,让从小就习惯各种勾心斗角的沈清枝能够卸下心中防备,全身心去信任去依靠的气质。
“咳咳咳……!”
正吃着的阿愚突然发出一阵剧烈地咳嗽,小脸登时就憋得通红,似乎马上就会窒息。
沈清枝面色骤变,赶紧给阿愚拍胸口。
在场顿时乱一团糟。
但万幸,阿愚最后把喉咙里的半颗虾饺给吐了出来。
“阿愚,慢点喝……”侍女急急端来水,沈清枝接过便小心喂给阿愚喝,另外的手轻轻给阿愚抚胸口顺气。
“阿愚没事,是我吃得太急,害爹爹担心了……”
明明阿愚脸上还有红晕未消,可却先一步安慰身旁面上惊惧未散的沈明枝,还伸出手,去摸他紧锁的眉头。
不想阿愚难过,沈清枝只能假装自己已经放下心,可实际他的心间还迟迟余悸未消。
“我们阿愚真棒!不仅能一口气喝完一大碗药,爹爹为阿愚骄傲!”
吃完早饭的阿愚又皱着鼻子喝完一大碗乌黑的药汁,跑过来让他喂他吃蜜饯散口,沈清枝一边喂他甜甜嚼着的阿愚,一边夸道。
可实际上,他心中不可自拔地想,如果刚才阿愚真的发生意外……
他甚至不敢细想下去。
等阿愚吃完蜜饯,沈清枝暗中悄悄做了个决定,握住他的肩膀,笑着说:
“阿愚,待会儿和爹爹玩个游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