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一句话已经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而后才继续道:“世人皆说太傅大权在握年少便位极人臣,是因为出生好运气好,因为他生在镇国公府。可镇国公府能有今日,是数代人的努力换来的,没有历代镇国公的呕心沥血,焉能有今日?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这位左卫大将军霍振庭,霍家世代为将,仅仅最近三代子弟中,便有七人战死沙场。
还有这位安乐侯刘能,祖上乃从龙功臣,那一代刘家子弟战死的就不下百人。安乐侯府今日之安乐,不正是其先祖用命换来的?
这殿中诸位哪一位不是靠着家族几代人积累才有今日?皆是数世积累,无数先祖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荣耀,难道因为一句公平,就该抹去这些特权和荣耀?或者如某些人所想,靠着十年寒窗,就与世家平起平坐?真这样的话,恐怕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吧?”
褚天钧这话算不上高谈阔论,甚至说的有辱斯文,但每一句话又都说到了殿中几乎所有人的心坎上。
当然唯独秦风面色难看,尤其是褚天钧最后那句话,十年寒窗就想与世家平起平坐,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明摆着就是针对秦风的。
商时宜看向褚天钧的目光都有些崇拜了,她有些明白哥哥为什么见了这位姬先生一面,就立刻奉为上宾了,绝对不只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而此时的商时宜再看秦风,就更加觉得与自己哥哥相比判若云泥。
商家几十代人才攒下今日家业,近五代人更是以凡人之躯与圣地争锋,商时纶十五岁就位极人臣,执掌百万里山河,管理亿万万百姓,这几十年来可都是干的实事,而不是像秦风多是夸夸其谈。
“哼,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百姓如皮权贵如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秦风大道理还是挺多的,不过和褚天钧的就事论事相比,他这番话虽然也有道理,但总让人感觉空洞不接地气。
“呵呵,驸马和姬先生说的都有道理,二位之论非常精彩,不过今日是重阳宴,不如还是进入正题,诸位爱卿以文会友,来作诗如何?”这个时候皇帝见情况快要失控,主动出来转移话题。
褚天钧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的身份是太傅幕僚,也不用太给这傀儡皇帝面子。
秦风也知道今日遇到了对手,本就想再纠缠下去,而作诗又是他的拿手好戏,正好接下来找回场子技惊四座。
可惜褚天钧这个搅屎棍怎么可能按照别人的剧本走,只见他敷衍的朝皇帝拱了拱手后说道:“太傅虽然不能亲临,不过给皇帝带来了一件礼物,太傅的意思是,今日作诗就以此物为题。”
褚天钧说话时,已经有军士抬着与他同来的那个囚笼,此刻囚笼上还盖着黑布,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一幕让许多人都窃窃私语起来,都是好奇太傅给皇帝送的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