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眼疾手快,迅速捂住她的嘴,抱着她闪身退到了廊檐之下。
云卿靠在男人怀里,心脏扑通乱跳着。
刚刚差一点就尖叫出来,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制止了她。
不然就尴尬了。
皇帝陛下的视线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挑眉问:“心跳得这么快,做贼心虚了?”
小娘子满脸无语,反唇相讥,“陛下不也站在那听墙角,咱俩谁也别笑谁。”
说完,她从他怀里退出来,拉着他朝紫竹院的方向走去。
“对了,您怎么在院外,冥起在院内?”
按理说,他们主仆来侯府,这人应该在里面,冥起在外面才对。
帝王反手攥住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边走边道:
“朕原本是遣冥起过来知会你一声,宫里有些急事要处理,我一时半会出不了宫,让你别担心。”
“那您怎么又过来了?”
萧痕沉默了几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
“没想到永乐瞧上了冥起,啧,真是叫朕大开眼界啊。”
云卿偏头望向他,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之色。
“刚才公主殿下说派了不少暗卫去调查冥起的身份,您就毫无所察?”
按道理说,永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皇兄的眼才对,这人怎么会一无所知?
帝王嗤的一笑,满脸讥讽道:“还用想么?八成是冥起那混账替她善后,抹除了所有的痕迹,他们俩防着朕呢。”
原来如此!
云卿转了转眼珠,悄咪咪的问:“冥起究竟是何身份?陛下方便告诉我么?”
能成为帝王的暗卫首领,与程霖平起平坐的人,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再者,他刚才听到永乐与冥起的那番对话后,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怎么说呢,就给她一种如果两人真心相爱,他会成全他们的感觉。
这足以证明冥起的身份不简单,至少出身不低微。
萧痕牵着她走进紫竹院后,这才开口道:“他是定远侯府的嫡长子。”
云卿一听‘定远侯’三个字,眉心微跳,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她祖父有三子两女,三子分别是她父亲以及隔壁的二房三房。
至于两女,其一是宫中的淑太妃,其二……便是定远侯的续弦。
当年定远侯的元妻缠绵病榻,苦苦支撑了两年,最后还是撒手人寰。
据她所知,侯夫人重病之时,定远侯与她二姑母私相授受,无媒苟合在了一块。
祖父得知此事后,含恨将这个庶女遣送到了乡下别院,并严令她永世不得回京。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那定远侯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哪怕两族极力反对,依旧在元妻过世后的第二年将人迎进了门。
祖父当年气得大病了一场,痊愈后便跟这个女儿断绝了所有的关系。
这些年来,两府从未走动过。
想到这儿,云卿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问:
“定远侯府的嫡长子是元妻所生,在我二姑母进门后的第二年突然暴毙而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其实即便不问,她心中也有了答案。
二姑母入府第二年,便诞下了一子。
那个女人野心勃勃,以庶女的身份耍手段让定远侯娶了她,一跃成了侯夫人。
她又岂会甘心自己的儿子屈居于人下?
如此一来,她所有的付出岂不是都白费了么?
可元妻所生的嫡子不死,爵位必定由他继承。
要想取而代之,便只能……痛下杀手。
萧痕拉着她坐在软榻之上,伸手将她搂进了怀中。
“朕是在乱葬岗中遇到冥起的,当时他奄奄一息,还不忘伸出援助之手,救朕于危难。”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云卿有些羞愧的低垂下了头。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跟永宁侯府断绝了关系,这些年也从未回过娘家,但同为云氏之女,她心里膈得慌。
永宁侯府满门清贵,祖祖辈辈抛头颅洒热血,慷慨正义。
独独在她父亲那一辈出了个心术不正的庶女,为侯府留下了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点。
帝王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柔声安抚道:“别胡思乱想,她离府时你还没出生呢,这与你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