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问,可这事关乎到你的前途,我却不能不说,还望太平不要怪叔父多言!“
李太平虽然心中疑惑,却起身一礼:“小侄洗耳恭听,叔父但说无妨!”
侯文远点头说道:“大乾朝立国六百余年,各行各业有大能者皆有机会展露头角,可有一行却不行!入了这行莫说本人没了机会再进一步,就连子孙也要受其牵连,累其三代。”
“这个行当便是,做不良事的不良人!我很纳闷,甘蔗乃大儒门生,这一点他应该懂,他怎会拉你去当捕快!明日我倒是要去问上一问,他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李太平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侯文远是因他当捕头的事心中不快,不由忙道:“叔父恐怕是误会甘大哥了,甘大哥也是为小侄好,只是想给小侄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小侄觉得,捕头这个身份,有利于小侄日后查案……”
“糊涂!你一身武艺得太平道真传,这天下大可去得,怎可屈就于捕快这个没有官身的小吏。你与晋阳外野战豹师,与马邑城大胜虎师,凭这些功劳,叔父已然帮你要来金吾卫右郎将一职,那可是正五品的官身!”
李太平躬身道:“叔父我……”
侯文远挥手打断道:“我知你重情义,不方便回绝甘蔗,这个不用你去,明日叔父会去跟他好好聊聊。为了你的前途,叔父这些年,人前陪笑,上下打点,心思算进,路可算给你铺好了,你可得听叔父的!”
说着,见眼前这个侄子似乎有话想说,侯文远便再次开口道:“叔父知道,这些年你在江湖上漂泊惯了,凡
事都是自己做主,这冷不丁的多出个叔父不说,还是个爱管事的,你心中多少是会有不快的!”
“可是你要知道,叔父这些年虽然没见过你,却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看待!叔父希望你将来的成就能超过你的父亲,超过我,否则九泉之下,我无脸见我那哥哥!”
李太平确实有些不快,可是面对为他付出许多的侯文远时,他真得很难开口拒绝这份好意。不过他志不在朝堂,有些话若不说明,日后叔侄相处必然矛盾渐多,那样反而不美,不如现在坦诚相见来得要好。
只见其再次起身,郑重的朝着侯文远躬身一礼,并将背后剑匣取下。
“谢叔父!小侄也不瞒叔父,此次入大兴是想了解父亲生前过往,若是我父真是遭人陷害,身为人子定当为父洗清冤屈!当此间事了,我当凭此剑于剑道之巅,登峰成圣!”
剑匣中弹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那是太平道的太平之剑……
侯文远笑了笑,说道:“侄儿想武道成圣,这是好事,叔父当全力支持!”
“当然想成圣,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所以这并不耽误侄儿手掌兵权,而且两件事也不相互冲突,叔父觉着可以两手一起抓!侄儿,也莫忙着拒绝叔父,等吃过晚饭,叔父带你去一个地方,等到那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混江湖的显然在耍心眼这方面,是斗不过混庙堂的。
侯文远几句话便把李太平安排的明明白白,让李太平无话可说。
侯家下人知道家里来了了不得的客人,因为不但老爷亲自迎客,就连多年没下厨的夫人,竟也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兵部尚书家晚饭正做着呢,户部尚书家却已开了席。
一桌子山珍海味,却只有两人在享用,确实是有些浪费了,可卢照兴不这么认为,因为今天客人的身份是对得起这一桌子菜的。
“卢公如此盛宴款待,倒是让甘蔗心中有愧了!”
只见卢照兴笑道:“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甘大人无需在意!倒是这会稽郡花雕,让老夫惦念的很,当年澹台灭明先生来大兴城,有缘讨得一杯,就那一杯便让老夫再也难忘!来来来,老夫借花献佛,敬甘大人一杯,算是老夫替甘大人接风洗尘了!”
拉关系,最重要的便是聊一些双方都了解的,有共鸣的事情,既不会尴尬,还显得言语投机。
甘蔗笑着举杯一饮而尽,望着卢照兴说道:“卢公喜欢最好,我这趟来大兴城,除了随身衣物,可是拉了满满一车会稽郡花雕,明日我便名人多给卢公送来几坛,卢公可是一定要笑纳啊!”
双方一顿相互吹捧,这酒吃得很是开心,至于卢镇沅挨打的事压根一字未提。因为在卢照兴看来,孙子这顿打挨的值,只能要能跟澹台家拉上关系,未来二殿下争那个位置时,便多了一份臂助,最不济也是少了一个敌人……
卢照兴没想到的是,他高兴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