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怕是齐王也不会露面。
圣上几次宣齐王进宫,齐王都以身体抱恙为由,拒而不去。
齐王晓得,现在的皇城对他来首,就是张开嘴的怪兽,他若进去,怕是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大慈恩寺对面弄巷里,有处不起眼的民宅,身份尊贵的齐王殿下便住在那里。
入夜后,街坊邻居家吵吵闹闹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各家不同,街上很静,看不见半个人影。就连大慈恩寺也是寺门紧闭的。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落入齐王所在小院,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
只见那身姿曼妙的女子,来到窗前,轻声说道:“殿下,玉钩有要事禀报。”
齐王放下手中笔墨,笑道:“进来说。”
申屠玉钩能听出来,齐王并未因军神离世而过度悲伤,反而语气中似有兴奋之情。
“殿下,皇后娘娘日落前去见了李太平,半个时辰前,才匆匆返回皇城。”
齐王点了点头笑道:“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女人终究是女人。”
“李太平是什么人,说他是小人他不是,说他是正人君子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是的人,如何为伍,如何成事。”
申屠玉钩见齐王将李太平说得一无是处,不由小心提醒道:“殿下,剑斩宗师之上,不可不防。”
齐王低下头,吹干笔墨,随后笑道:“玉钩来看。”
桌案上是大兴城街坊图,且许多地方都被笔墨圈了出来,其中大宁坊的候李二府,是圈在一起的。
齐王微笑着指点二府:“本王会送他们叔侄一程。”
申屠玉钩见齐王信心十足,似乎胜券在握,不由皱眉道:“妖僧加上李太平,即便打不过也是可以逃的。若是逃出去,以二人宗师之上的修为,怕是大兴城要永无宁日了。”
齐王冷笑道:“逃,往哪里逃。本王把侯文远一家子也带上,就是让李太平不敢逃。他不是假仁假义吗,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两家数百口人拼命。”
“宗师之上死战,殿下要搭上许多人命。若是杀了李太平,会不会影响到殿下登基。”
齐王冷声道:“大乾的天下乃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不是摇尾乞怜得来的。本王眼里没有圣人,只有大乾数十万铁骑。”
说着,齐王站起身,推开窗户,指着外边说道:“你看看外边的大乾,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若不是老糊涂瞻前顾后,大乾何以落到这般田地。”
“我若登基,天下便只能有一个声音。圣人也好,世家大族也罢,本王绝不姑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申屠玉钩忙单膝跪地,朗声道:“殿下英明,玉钩誓死追随。”
齐王双手扶起申屠玉钩,正色道:“本王也不是无情之人,若是棋差一着,玉钩大可抽身而退。到时只要记得,逢年过节给本王上柱香,弄些酒水……”
申屠玉钩不肯起身,抬起头时泪水已然打湿眼眶:“士为知己者死,玉钩绝不苟活。”
齐王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本王若输,咱们君臣便同游地府,倒也快哉。”
扶起申屠玉钩,齐王再次回到案前,指着圈圈点点说道:“这些人交给秦九宝和你弟弟,听话什么都好说,不听就让他们消失好了。”
申屠玉钩皱眉道:“裴延亭可是百官之首,殿下……”
“老狐狸最不是东西,他若听话,就给他个善终,若是不听话,本王正好找不到借口呢。”
申屠玉钩看着那些被齐王标记出来的,沉思半晌后说道:“殿下对秦九宝不放心。”
齐王摇头道:“那个老女人从帝陵回来后,柳叶剑宗疯了一样的向外扩张,她变得太渴望权力了。”
“有欲望,岂非更好控制。”申屠玉钩疑惑道。
齐王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对那个老女人来说,却并非什么好事。一个极端的人,特别想做一件事时,会更极端。”
“数万人的生死,本王不允许有半点意外,半点不可控的因素出现。把那些文官交给她来办,办不好也不会影响大局。”
申屠玉钩点头道:“军方那些老将军呢。”
齐王挺胸道:“他们不会选太子,便只能选本王。至于彭老将军,希望莫要执迷不悟,给老糊涂陪葬……”
彭庚切已经好些日子没回家,此时正站在大营外吹着冷风。
军神活着的时候,那些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