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这把伞还是不够大,为了两个人都能被伞遮住,他们靠的很近,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周嘉善能感受到蓝秀风胳膊不经意间贴在他的胳膊上,凉凉的,带着一点点的体温,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轻轻地拨弄一下他的心弦。
他在心里默默许愿,许愿这场雨不要停,回家的路再远一点,同撑一把伞的时间能再长一些。
但再远的路都有到终点的那一刻,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楼下。
快进楼门时,蓝秀风从伞下跑出去,三两步跑进了楼里。
周嘉善紧跟其后跨进门内,回身将伞收好,他一侧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雨水打透了,水珠滴答滴答顺着衣摆往下滴,他用力拧了一把,拧出了好多水。
走廊楼道里有些暗,房子太老,连声控灯都不灵敏,蓝秀风跺了好几次脚,头顶的声控灯才堪堪亮起。
灯泡上落了很厚一层灰,本来就不够亮,因为沾了灰而更暗。
进了电梯,情况要好一些,电梯厢里很明亮,蓝秀风先进入电梯,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在看见进来的周嘉善后,他擦脸的动作顿了下。
刚才他没注意,现在才看见周嘉善大半个身子都湿了,而反观自己,似乎除了脚上的运动鞋和裤子湿了以外其他地方都是干的。
蓝秀风有些迷茫,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电梯缓缓上升,厢内安静,静的甚至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蓝秀风犹豫了下,还是指了指周嘉善被打湿的半边臂膀问道:“你怎么被浇的这么严重啊?我都没被淋成这样……”
身旁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蓝秀风尴尬地站在原地,有那么几秒他都在怀疑周嘉善是不是没听见。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蓝秀风听见走在前面的周嘉善轻声说道:“手酸,伞拿歪了。”
在听到周嘉善的回答后,蓝秀风瞬间轻松了不少,他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安心接受别人对他好的人。
他从来不信这世上会有人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殷勤的过分了,那必定是有所图。
但往往别人想从他这里得到的,从来都是蓝秀风给不了的。
“怪我,应该和你换着打伞的。”蓝秀风说。
周嘉善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懊悔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明明他不是这样想的,他分明是怕蓝秀风被雨淋才把伞倾斜的。
可那样肉麻的话他说不出口,说出来还有邀功的意味,算了,还是不要给别人徒增负担了。
一进家门,蓝秀风就赶紧脱下鞋子用纸巾吸水。
周嘉善好奇的站在一旁看他处理鞋,蓝秀风注意到他,提醒道:“你也赶紧把鞋擦一擦吧,要不然明天鞋子该臭了。”
周嘉善虽然从小到大都是好好学生,书本上的知识背的滚瓜烂熟,但生活技能却很差。
往常下雨鞋子进了水,他从来没想过要用纸把鞋子擦一擦,而是在第二天直接把鞋送到洗衣店。
蓝秀风见周嘉善还站在原地,奇怪地问:“你想什么呢?不擦鞋吗?”
周嘉善这才回过神,他有样学样,也拿纸巾吸鞋子里的水。
蓝秀风先把鞋子擦好,他拎着鞋走到客厅窗边,把鞋放在阳台上晾着。
然后他回身看了眼还蹲在那边擦鞋的周嘉善,想了想,说:“哥们,你要不先去洗个澡吧,我看你都淋湿了,别再感冒了。”
周嘉善抿抿嘴,蒙在阴影中的脸变红了,他说:“我过会再洗,你先去吧。”
蓝秀风自觉应该让周嘉善先去洗,他又问了一遍,得到的依旧是同样的答复,他也没再多让,有互让的功夫早洗完了,没必要浪费时间。
他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不多时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周嘉善埋头继续擦了一会儿鞋,他也不知道应该擦成什么样就可以不用擦了,只是感觉上觉得差不多可以了才停下。
他把鞋摆在了蓝秀风的运动鞋旁边,蓝秀风的那双鞋被水泡过后,开胶的地方似乎变得更严重了。
他想起什么,跑去拿放在门口架子上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他今天特意买的胶水。
以前没粘过鞋,一时无从下手,他研究了好一会儿,刚准备粘,浴室的门就开了,周嘉善赶忙把手背到身后,他想要站起来,结果一紧张,脚底一滑,人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蓝秀风从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