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撑起身体,顶着一头呆毛问:“怎么了?”
干坏事又理直气壮的蓝秀风这会儿没刚才那股气势了,他按着门把手,视线聚焦在周嘉善身上。
周嘉善穿了一件白色跨栏背心,也不知道穿了多久,背心都有点懈了,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又被健硕的胸肌撑开一块。
蓝秀风只看了几秒就收回视线,颇有点欲盖弥彰的问:“你要不要去卫生间?”
周嘉善摇头,他怕起夜,晚上都没敢喝太多水。
因为困意,他现在比平时要迟钝些,连身上穿了件什么都给忘了,尽管如此,他还是难得开窍的发现蓝秀风的异常。
“你睡不着吗?”周嘉善问。
“嗯,有点。”蓝秀风倒是坦诚。
周嘉善拿起旁边那罐褪黑素对着蓝秀风晃了晃,“要不要吃一颗褪黑素,能促进睡眠的。”
蓝秀风觉得自己应该接受周嘉善的提议,但现在他发现,不是睡不着,而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想睡。
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也不想睡觉,他想和周嘉善待在一块儿,做点什么都行。
“我想看电影,你能陪我一起看吗?”
半夜十二点,如果换做是别人和他说这样的话,蓝秀风八成要气炸过去,还要掂量掂量和这人的交情再来考虑待会儿骂脏话的轻重。
可他就像是笃定周嘉善不会因此烦他,更不会嫌他麻烦无理取闹,所以才会第一次打破为人处世的界限,对周嘉善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
他甚至在问出这句话后就已经确定了周嘉善的回答,而周嘉善的回答也的确如他所料。
周嘉善说好,然后笨拙地挪动那条不利索的腿下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披上外套,应该是忘记了,就穿着那件松垮的背心出了屋。
蓝秀风心里有某种小情绪在雀跃,他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旁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是周嘉善坐在身旁。他随便找了个电影放,屋子里终于不再安静,开始有了声音。
周嘉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涌出,他强打精神看着电视屏幕。
电影放了一会儿,蓝秀风提起话茬,问:“好久都没见过妮妮了,她最近怎么不来了?”
“我姐给她报了个舞蹈班,天天都去上课就没时间来了。”
“你的腿还疼吗?”
“还好,比之前强多了。”
“学医很累吧,我看你经常抱着本厚书看。”
“是有一些。”
如果换做平时,可能这话题就不会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