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她和哥哥的袜子全是她买的,跟批发一样,一买就好几打,妈妈要求她和哥哥每天必须换袜子。
徐姮的那些船袜还是后来她抗议这样的白袜子没法让她穿露脚背的单鞋,妈妈才单独给她买了几双。
徐姮又看见汤昳时的袜子是黑色的,带白条纹。
她记得他也有一些白袜子,好几次他打篮球穿的就是白的,那种在烈日的光下白到和新袜子一样的白和他在滴汗的发梢让她记忆犹新。
然而今天大家说得最多的还是谁的袜子破了洞。
果然很无聊。
学校在放假的时候照常把学生的手机分发给每个人。
徐姮在开机后不久就收到了汤昳时的短信。
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和他近一两年来发的内容都大差不差,是他这次模考的年级排名。
一般老师会在出成绩的时候直接把分数和排名发给家长,后来才会打印一张表贴在班里的课表下面。
汤昳时转发的是他妈妈的消息,开头还是班主任对郑阿姨的称呼,称“汤昳时妈妈”。
自从徐姮上次和他约好之后,他一直这样,像是在做汇报一样每次都把成绩发给她。
徐姮一开始觉得很惊悚,而且那个“汤昳时妈妈”的称呼也很奇怪,她一看到就能出一身冷汗。
一旦他开始发短信了,就意味着朱佩琳那边也收到了她和哥哥的考试成绩,如果她考差了,会紧张到在看到妈妈之前连饭都吃不下去。
好在后来再怎么不习惯也习惯了,甚至有的时候她要是觉得自己考得好,还很期待汤昳时把成绩发给她,然后她再转头问朱佩琳要自己的排名。
可是照目前的趋势来看……
她大概真的要在高考结束之后陪他去动物园了。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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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六月的七号和八号是周二与周三。
徐姮分到的考场恰好在她自己的学校,而徐渚在别的地方。
高考期间她就近住在寝室里,朱佩琳则陪徐渚去他考场所在的学校附近住酒店。
校门口每时每刻都有一堆翘首以盼的家长,她本以为那些她能感同身受的殷切与吵闹没有一份是属于自己的。
不过,难得徐政升能记得她和徐渚要高考。
朱佩琳不在,家里有两个孩子,分身乏术,他专门从浚河那边回来就只是为了在这几天里陪徐姮好好吃饭。
徐姮也难得从他嘴里听到一些用父亲的口吻说出来的话:
“姑娘,考差考好没得所谓,问心无愧就行。”
上次朱佩琳对她说这些类似的话还是在她小学毕业的时候,那会儿妈妈带她和徐渚去考私立,也说考成什么样都行。
徐姮一厢情愿地相信了。
然后?
并没有什么好结局的然后。
虽然她能理解这是来自爸爸聊胜于无的安慰,但她不会再上当了。
徐姮甚至还在爸爸问她平时年级排名的时候反问他:
“爸,你觉得哥哥成绩怎么样?”
“你哥不要人操心,他成绩一直可以的,他初中就经常考第一。”
徐姮当时问完就马上低头往嘴里扒饭。
她那会儿本来很烦躁,刚考完语文,她写字很慢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显著改善,作文的最后几行字写得很潦草,好在算是写完了结尾。
当徐姮听到这里的时候,她明白徐政升也不知道徐渚平?->>钡哪昙杜琶�?br />
爸爸对她和对哥哥或许是一样的。
心情就莫名其妙地变好了,她可以不再去想朱佩琳现在到底有多无微不至地照顾哥哥。
八号下午,考完最后一门英语的徐姮走出教室,出教学楼之后的她还是下意识地拐到了她以前会走去食堂的那条路。
考完试的学生大多服从着那些贴好的引导标识在往校外走,就她一个人蹲在无人的花坛边,仰头盯着远处西落的太阳看。
六月份是初夏,考试的这几天也是艳阳高照,考场有开空调。
就算现在太阳在落了,直视的话依旧很刺眼。
最后要在这个地方做的事情只剩估分了。
徐姮突然很惆怅。
直到她脚蹲麻了,穿着短袖而露出来的手肘也被花坛里的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徐姮才站起来,准备绕教学楼走一圈再出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