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熙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若是连你都不行,那...”一直微笑从容的蒋茹终于哭了。
那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孩子啊,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么险峻的任务都没有让儿子出问题,现在却栽在了一场蓄谋的车祸上。
可是她无法怨啊,儿子保护的人是他最爱的人,为了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让她怎么去怪,怎么去恨,可是她也真的很不甘心。
她现在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寻觅身上,希望儿子能够为了所爱的那个人,醒过来。
寻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抽出自己的手,越过蒋茹走了。
却在错身而过时,轻声道:“他若不醒,我便去陪他,终不会叫他一个人孤单。”
蒋茹浑身一震,那话明明说的轻柔,可她却听出了里面的决绝。
寻觅这不是在跟她承诺,也不是在回答她,而是在告诉她啊。
要是儿子不醒,她就会去陪儿子,这个‘陪’是什么意思,她不敢去想。
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寻觅,却发现那个人早就已经安静的趴在儿子身边了。
明明空气是紧张冷凝的,那人也是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
可在火红色的身影加入之后,整个空间都温暖了起来。
哪怕是悲伤,也好像进入不到那两人的世界里。
蒋茹满眼的凝重,面无表情的让其他人都离开。
最后在看了眼相依偎的两人,也转身离开。
寻觅把耳朵靠在谈子熙的心脏处,唇角含笑的听着那微弱却很平稳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来。
“子熙哥,能够认识你,真好。”
“所以呀,你可不能抛弃我哟,要是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没有你的世界,阳光再温暖,也照不热我冰凉的心。——寻觅】
—————
“寻觅。”落落上前把寻觅轻轻环进怀里,无声的安慰。
曾几何时,她也看不上这个大小姐,却没想到她不是没蠢,也不是真的无用,她只是在保护自己。
那样一个坏境,没有妈妈,唯一的亲人还宠着一个私生女。
莫名其妙的名声也臭了,交不上真心的朋友,她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啊。
寻觅闭上眼,没有流泪,也没有开口,她只是有些累了。
她不确定要是子熙哥真的醒不过来,自己会不会崩溃。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自己,独自一个人,终于有个人不顾一切强行走进那颗孤寂了二十多年的心。
却在看着唾手可得的幸福时,却被无情的划下一道沟壑。
“走吧,进去吧。”寻觅沉稳了下心思,推开落落,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刻,她又是那个外人看到的满身骄傲风骨的芩家大小姐。
房间里早已聚集了很多医生,围着心电图,就怕错过任何一个数据,就连蒋茹都换上了一身白袍,亲自参与。
她虽不是脑科专家,却是外科权威。
谈子熙被撞到的肋骨挤进了胸腔,虽然动手术把碎掉的肋骨取了出来,胸腔里面的器官也没有很大问题。
但偏偏在倒下的时候,小车的眼镜因为撞到雕刻石断裂砸到了谈子熙的后脑勺。
惯性的作用,让他脑袋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形成了轻微的脑震动和脑部神经麻痹。
也还好脑内没有产生淤血,只是神经麻痹不能轻忽。
所以一切都要看病人的意志,原本他们预计谈子熙很快就会醒来,可显然,他们都错了。
‘滴,滴,滴...’病房安静的只能听到心电图和指针的转动,每响一下就像是敲击在所有人心上。
寻觅眼睛雾蒙蒙的看着心电图上稳定起伏的线条,在看了看墙上那快要指到七的时针。
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抓着,无法呼吸。
‘晚上时间七点整!’
一声机械的报时,打破了满室寂静。
“半个小时,若是谈总还醒不过来,情况不容乐观。”
主治医师脑科院长语气有些郑重,这样的情况他们见得多了。
毕竟伤到的是脑,不是其他什么地方,脑手术也不是那么好动的,风险特别大。
蒋茹握着温度计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