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反倒来了兴致:“你就不想知道网上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吗?有兴趣是不是,那你可以采访采访我嘛,还没有哪个记者敢问我这类问题。
我看你偶尔也在公众号写些正常的新闻稿,出过爆款对吧?采访完我,你可以写一篇嘛。”
“你怎么会看到?”
“陈夏给我看的啊。”
“如果我写关乎你的文稿,是帮你澄清还是……”
“还是洗白。对不对?”
柳墨猜到她的话,笑眯眯道:“你也可以如实报道嘛。”
如实报道柳墨的情史吗?
这是听上去就不会缺阅读量的题材,但记者本人的心理可能不够强大,不敢问也不敢听。
慕与潇起身收拾:“检票了,走吧。”
韦安如在这时发消息来问她在干嘛,她如实回答。
[陪柳墨看电影。]
[6,我是不是走晚了?]
慕与潇发了个翻白眼,又把电影票发过去,[是她想看。]
[这你自己看过啊,还陪着再看,好感人。]
慕与潇不想听她调侃,[你回去什么事?]
[赵泓那情况复杂,她自己搞不定,让我跟着去拍。都说你那没事,你一个人就够了。]
话虽如此,可是陈夏很重视柳墨,走之前再三叮嘱她们,要认真对待。
现在直接把韦安如撤走了,会不会显得很不
重视呢?
好在柳墨不是喜欢计较和摆架子的人。
柳墨问她:“你很忙吗?”
“不忙。”
电影开场了,慕与潇顺便收起手机。
柳墨顺便把手搭在她的腿上。
慕与潇的注意力有好一会都在腿上。
电影前部分的节奏很慢,主线也没有太明晰。
但因为看过了两遍,慕与潇发现了很多细节。
好不容易沉浸其中,放松了一会,柳墨突然抠了抠她的裤子。
慕与潇警觉地看过去,黑暗中的右手边,坐着她曾经没邀请到的人。
有种不真实感包裹了她。
她伸手,牵住了柳墨放在她的手指,以免她再暗戳戳欺负人。
感觉到冰,两只手一起将冰凉的手握住了,企图把自己的体温给传递过去。
因为关于音乐大师的一生,所以电影里有大量的钢琴曲,乐声好像一把舒适的椅子,把她们按在了春天里。
柳墨比任何时候都安分,没有再乱动,任由她握着手。
慕与潇想到了柳墨在车上的哭泣,其实这是她认识柳墨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柳墨哭。
柳墨怎么会哭呢?
柳墨是那种漫不经心,看着别人当她面痛哭流涕,都能事不关己笑起来的人。
这话当然不是诋毁,慕与潇觉得有这样的本领很厉害。
只是她脑海里没有任何一种经验去处理柳墨哭这件事情。
只能安静地陪着。
那时候她心里麻木,没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只觉得柳墨发泄一下也很好。
但是现在,当柳墨没有任何动作,安心地把手交给她,安静看着电影。
当哀愁的钢琴曲响起,当音乐节永远失去了挚爱,一种浓厚的酸涩感在慕与潇心头蔓延开来。
她又一次想,柳墨这生得到的爱似乎不多。
准确说,是在成为书法家之前得到的不多,现在爱柳墨的人很多很多了。
因为得到的不多,所以柳墨有吝啬的一面。
今天那个阿姨对着柳墨哭的时候,柳墨虽然温声安抚,嘴角含笑,但是只有慕与潇从她眼底看到了抑制着的漠然。
慕与潇自以为在她面前,很多思绪会迟钝。
但是那个时候,她就是敏锐地感觉到,柳墨其实在不耐烦,甚至是厌恶。
一个人因为太思念她母亲而对着她落泪,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身为故人之子,柳墨当然是希望这世上有人还记得、还在乎她母亲。
但是,柳墨不喜欢那场多余的眼泪。
慕与潇明确知道。
来电影院的路上,柳墨问她:“如果我以后英年早逝,很多年后,你也会为我这么哭一场吗?”
慕与潇严肃:“不要做这种假设,你不会的。”
“为什么?”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