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赶紧推门躬身而入,向端坐于书桌前的张四维叩拜行礼,道:“学生王国,拜见师相。”
“呵呵,子桢快快起来说话,你我师生相见,不必如此多礼。”张四维含笑对王国道。
“谢师相。”王国忙再拜起身,恭谨地对张四维道:“不知师相唤学生过来,有何吩咐。”
“来,你先看看这个。”张四维笑着将宫里传来的中旨递给王国。
王国忙双手接过,展开细读,中旨的内容很简单,潘晟、余有丁晋大学士,入阁办事。王国看罢正凝神思考,却听张四维在一旁很是随意地道:“这潘思明可谓资历深厚,连冯公公当年也是拜在他门下。这些年几起几落,想不到最终仍能靠老先生的举荐得以复起。”
张四维这话听起来就像在对年轻人讲述官场往事,但王国心中却是雪亮。恩师与冯保早已面和心不和,潘晟既是冯保的人,那入阁之后就绝对不会与自家恩师保持一致。
想到这,王国道:“如此大事,颁之以中旨,似乎稍显草率。”
他说的这个理由有一定道理,有明一代凭中旨直接入阁的官员少之又少。但张四维却对这理由不甚满意,心道年轻人还是缺乏经验。自己已明确告诉他潘晟得了老先生的举荐,这分量比廷推还重,以此入阁,理直气壮。
反正潘晟尚远在老家,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京师,正好借此培养下年轻人的斗争技巧。一念及此,张四维道:“你与泉皋、懋忠等人,既是同年,有暇还是该多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