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淋过雨的地面,湿漉漉的,在路灯的映照下,发出蒙蒙的碎光。
陈鸣昇懒懒散散地靠在车旁看手机,深邃的眉眼微垂,他指尖夹着的烟一直没吸,烧了长长一截,要掉不掉。
江乌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睡裤里的手机震了两下,在静谧的空间里尤为突兀。
陈鸣昇倏的抬头,撞上她的目光。
一阵风拂过,吹得两旁的行道树发出唰唰的声音。
他收起手机,站直,料峭的背影比刚才更加挺拔、高大。
陈鸣昇歪着脑袋打量她,狭长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眼神。
“怎么不过来?”清冽悦耳的声音穿破黑夜,低沉蛊惑。
江乌月静了一瞬,打开别墅花园里的栅栏铁艺小门,走出去。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她的目光沉静明亮。
“睡不着。”陈鸣昇盯着她的眼睛。
江乌月抿了抿唇瓣,没吭声。
“看你房间灯亮,猜你没睡,就想着看看你。”
沉默。
江乌月捏着睡衣衣角,纤长的睫毛微垂,很久没出声。
周身有些冷,旁边粗壮浓密的大树摇曳。
暧昧、难为情的气息,在空气中不断发酵。
“你还好?”江乌月低头问。
陈鸣昇半响没接话。
江乌月抬头,陈鸣昇已经朝她走了过来,她借着朦胧的路影,看清了他脸上的创可贴。
“你脸怎么了?”她盯着那块擦伤,有些愣怔地问道。
陈鸣昇偏了下头,没让她碰:“没事,擦破点皮。”
“怎么回事?”
陈鸣昇却不理她,伸手一把拉过她的手,江乌月身上没多少力气,顺着他的力道,撞进他结实宽阔的怀里。
“嘶……”
江乌月缩了下手,陈鸣昇察觉到不对劲,没让。
掰开她的手指,看到她掌心的划痕。
“胡潇潇干什么吃的?”他冷冷皱眉,拉着她就往车里塞。
江乌月下意识去看周围,挣扎了一下,小声说:“别,被人看到不好。”
“韩程的地盘,没人敢来拍。”他毫不在意地说着,把江乌月推进轿车后座。
他从储物柜里翻出一个小药箱,拿出生理盐水给她清创。
“就一点伤,没事。”江乌月抽着手,觉得矫情。
陈鸣昇扔掉棉签,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有点凉飕飕的。
江乌月只好乖乖伸手让他处理。
陈鸣昇手笨,又似乎有点着急,撕创可贴的时候动作很粗暴,小小的伤口,被他贴了两个,丑丑的。
江乌月看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他应该洗过澡,额前的头发蓬松凌乱,但难掩英气迫人,难得能看到他这么正经、不无赖的样子。
她眼底泛着柔光
,神经有些跳,一会一个念头。
“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陈鸣昇,不知道要糟糕成什么样子。
江乌月还在感慨,结果这人不经夸,正经不过两分钟,把药箱合上扔到前座,转身拉过她的手就凑上去:“来,给我亲一口。”
江乌月听到这话,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有些无语,推开他的脸:“别闹。”
陈鸣昇凝视着她,表情玩味戏谑,笑的暧昧,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还生气吗?”
江乌月哪儿还有气,她捏着大腿,没做声。
“腿还酸?”陈鸣昇握住江乌月的大腿,五指收拢,要给她捏捏。
江乌月却觉得这手法似曾相识,脸上冒热气,烧起来,羞恼推开他的手:“滚蛋!”
陈鸣昇摸了摸脖子,不太高兴地哼了一声:“你就折腾吧!”
江乌月脑子里冒出一些画面,那些吸咬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她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还会开摩托车?”
听到她问,陈鸣昇不置可否又哼了一声,下巴微扬,表情有点拽拽的:“爷会的还多着呢。”
“小混混啊?”江乌月斜眼看他,调侃道。
“差不多。”
“切。”江乌月不相信。
“骗你干什么,以前在马来,邵斌泡妞儿,泡到有夫之妇,我们被当地地头蛇追着跑,邵斌胆小,我嫌他骑摩托车慢,跟他换。”
说到这个,陈鸣昇陷入回忆里,语气有些嘚瑟:“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