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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风。”清脆的嗓音将杨培风的思绪打断,女子莞尔一笑,“好久不见。”
杨培风恍惚了一瞬,抬头看见一抹如雪花的白色。猛地,原本还奄奄一息的他活了过来,“柳新。久,久违了。”
柳新身旁站着两名锦衣青年,剑眉星目、仪表堂堂,颇有几分神似。她笑容灿烂,替两人引见,“杨培风,老师常提起的那位。乐望舒、乐雨银,上曲人。”
乐氏兄弟同时开口道:“久仰!”
杨培风不善言辞,只能跟着含糊道:“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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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有印象,不久前陆探花的晚宴,这几人均有出席。
但对方为何登门,就不知了。
他和柳新真没外界传的那么邪乎,挚友是真,两家长辈有意撮合是真,若能缔结良缘,谁也不会不情不愿,更是真。但远远到不了山盟海誓的地步。
他们两人投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很淡。
对男女之事,对名利之事,都淡。
而且光阴过隙,杨培风不复当年。柳新亦然。
对方不说来意,他便不问。
最终,柳新指着木奴丰正对着的一条小巷,轻声询问道:“当年郜京有逆臣叛逃,窦牝大人奉旨追捕,最后尸体被发现在那里。陛下天威,一怒之下裁撤书院。你住在附近,有听说吗?”
杨培风眉头一拧,反问道:“具体哪一年?”
“你突然生病那年。”乐雨银突兀开口,他似乎对木奴丰老板很了解。
杨培风慢慢回忆,“那人死状如何?”
“利剑穿颅!”乐雨银神采奕奕,忽地并指刺出,传出响亮的破空声。
杨培风被吓了一跳,盯着对方手臂,叹了口气道:“立秋时,有一姓钟的寡妇,在杏林堂外被活活打死,冤魂难消。以往的城主府官员俱是酒囊饭袋。本以为新官上任总能为民请命,不曾想亦为投机钻营之辈。查案?还是五六年前的案子。呵呵,最多屈打成招,找个替罪羔羊顶上罢了。几位切莫当真。”
闻言,乐望舒脸色微变道:“素闻杨公子剑术卓绝,这次查案有劳相助。若能找出凶手,还死者公道,重新将书院开设起来,也算一桩莫大功德。”
“阁下谬赞,在下不会……”杨培风否认的话刚到嘴边,却自然而然成了另外一句,“不会辱没杨氏声名。”
乐望舒不予置否,微笑道:“此事由家父与陆老爷负责,郜都两位大人督审。他们快来了。”
杨培风十分配合,“好说,好说。”
“对了,杨公子什么病?”乐望舒投出打量的视线。
杨培风摇头,“不知。”
“不知?”
乐望舒沉吟。
是难以启齿,还是根本没病?
杨培风轻描淡写道:“林大夫开药我就吃呗,吃活了是好事,吃死了大家开席,还是一桩好事。”
“杏林堂那位么?有空一定拜访。”乐望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视线落在不远处,“他们来了!”
顺着对方的视线,杨培风望见不远处,出现一行锦衣华服的贵人。
陆氏父子,及一位中年文士分居左右,如众星拱月般围绕着一位鹤发老人。
杨培风心如擂鼓,金印紫绶!迟来了五年,到底躲不掉。
背剑武夫率先开口道:“窦师兄武学登堂入室,非常人所能及。”
有人接着道:“我是当年验尸的仵作,致命伤只有一处,从下颚骨斜入,后颅骨出。推测凶手身高不足七尺。这一点记录在册,陆老爷可以佐证。”
陆景颔首:“不错,而且当时城主府兵卫很快到场。”
乐望舒忍不住发问:“很快是多快?”
陆景尚未表态,那位中年文士率先肃色道:“望舒。没大没小。”
“陆伯父见谅。”乐望舒自知失礼,朝陆景作揖。
陆健替父回答道:“大约半盏茶时间。城主府距离这里不远,赶到时鲜血尚未完全干涸。”
“可凶手却凭空消失了?”中年文士一语道出这桩悬案根本所在。
“确是如此。”有人附和。
“这条暗巷长约十丈,宽仅六尺,两侧商铺具有三层高,天色暗沉。若非事先预谋,难以想象凶手如何得逞,事后又怎么逃过重重追捕。”
“附近人作案。”
几名郜都来的官员,纷纷交换意见。